在敲门和砸门中,殷南春选择了玩手机。
她太了解家里人,一百斤的体重有九十九斤都是反骨,你越跟他们闹,他们越不会放你出来。
还不如安心待在房间,把工作通过线上交代清楚。
【南茵:我家里出了点事,已经和主管请过丧假了,和明先生的生意就交给你和小蝶,相关资料已经发在群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发微信问我。】
【陈檬:你先处理家事,有我们呢。】
【庄小蝶:收到南姐,你也节哀。】
【南茵:……】
该怎么和她们解释,自己其实是被关起来了,谁也没死。
但为了防止暴露,殷南春没有向她们详细说明,只含糊带过。
还好她们以为自己伤心,也没有太过深究,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就下线了。
吃饭时殷老爸郑重宣布,取消两家订婚,直接领证,并将殷南春连人带行李打包送进钟家,美名其曰和钟朔明培养感情。
处在崩溃边缘的女人连火都没来得及发,就被亲生父母一脚踹进了民
政局,又一脚踹进了钟家婚房。
当她穿着一身昂贵的手工婚纱面对冰冷的房间时,殷南春第一回觉得自己心脏承受能力不错。
没有婚宴,只有一场充满商业联姻的仪式,她甚至连新郎的面也没见过,再回神,人已经在一个充满红色喜字的婚房中。
而另一个房间的钟朔明也感到十分厌烦。
他好不容易逃出钟家,换了个身份继续生活,事业刚起步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这里,还和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结婚。
看她穿婚纱还没有南茵一身职业装吸引自己,想来头纱下的脸一定不堪入目。
想到这钟朔明更加不想回到婚房,脚边的电脑还发着亮光,男人干脆捞起它继续工作。
直到天明,两人都没有见过。
打从那天起,夫妻俩一个早出晚归,一个称病不出,吃饭和洗漱的时间完全错开,连相互见到背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对对方印象比较深的,应该是在那场慈善晚会上。
戴着野猫面具的女人一脸假笑,挽着男人手臂的手指压根没使劲,整场宴会下来,除了拍卖物品,连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最后临了时,还是晚宴举办者将他们拦了下来,给钟朔明送上了生日祝福。
“原来今天是你生日,我也没什么准备的,这株狗尾巴草就送给你了。”
“……”男人晲她一眼,再看向那颗东倒西歪、只剩一口气的草,“钟太太这礼物还真是……朴实无
华。”
它可不是一般的狗尾巴草,而是我特地从国外让人培育出的珍贵品种,国内还没得卖呢,你可不要不识货。”
有些心虚的女人扣着手上还没洗干净的新鲜泥土,气势上却不输他,一脸义正言辞,仿佛那颗是无价珍宝,独一无二。
对植物生长学颇为热爱的他信以为真,立马叫人着手好好培育。
为了能尽快使狗尾巴草重回生机,他甚至托人研究有机肥料,却不见成效。
“这东西干嘛放在这里?”
殷南春端着水杯,指着客厅中单独培植起来的草,一脸疑惑。
“噢先生说客厅的这个角落有利于阳光照射,说不定会加快狗尾巴草的生长速度,肥料有毒,所以放在这好散味。”
佣人的话瞬间让她远离盆栽十米开外。
看着比枯叶还黄的狗尾巴,殷南春心里暗骂一声,深度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故意放在这现眼的。
越养越死,还不如给它一个痛快。
于是趁人不注意,她干脆亲手解决了这盆可怜的狗尾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