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说秦总不会生气的”
被代为表态的秦郁之
受到了温柔的鼓励,阙安这才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开口
“我,我全都寄回山区了,我好多同学都还没有衣服穿,他,他们都比我更需要衣服,我现在过得已经比他们好很多了”
他抬眼打量了一下秦郁之的脸色,忐忑的目光在秦母身上徘徊,像是极端害怕一般一般,小声嗫嚅道
“如果阿姨需要的话,要不,要不我让他们把衣服寄回来”
阙安咬了咬唇,凝了水如小鹿般的眸子望向秦母,目光里有恳切,有不安,还有惧怕。
被反将一军的秦母
宋清心怀激荡,热泪盈眶。
寄给山区同学了
瞧瞧,瞧瞧这“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精神,这“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悲壮,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就心系他人,把好衣服都递给同学,自己穿着破败不堪的校服。
怎么能让这样的孩子受委屈
宋清转头坚定的对秦母道
“阿姨,衣服这钱我掏了。”
宋清转头拍了拍阙安的肩头“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再去买几件,你同学有穿的了,你也不能苦着自己,听到了没”
阙安感激的使劲点头。
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秦母
接下来的三小时,众人围坐着听阙安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在山路十八弯的山区,没有白炽灯和纸笔的情况下,艰苦卓绝挑着煤油灯,用煤块儿在地上一笔一划学习知识的。
一顿饭下来,整个局势已经奠基的差不多了。
宋清已经泣不成声,扔下筷子,顿觉自己面前的海鲜鲍鱼都变得奢侈可耻了起来。
宋母颇有些对“山区教育”的感慨。
而主力军,秦母怀疑的眼神在队友瓦解的理智中逐渐也变得不坚定。
秦郁之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全程专心挑着鱼刺,认真思考着阙安进驻娱乐圈的可能性。
这个演技,明年拿奥斯卡应该不成问题。
结束后,秦母坐上了车,挥挥手表示不用送,只深深看了阙安一眼,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离去的背影写满了“算了”“再说吧”的苍凉感。
秦郁之目送秦母离开后,回头看向坐在餐桌前的阙安。
阙安垂头坐在餐桌前,小口咀嚼着米饭,见他走过来,抬起落寞的眼
“能给悲惨的山区少年一个拥抱吗”
秦郁之
可以了,可以了朋友。
他懒得理他,直接披起外套“走,和我去见一个人。”
阙安一扫山区贫困少年的窘态,从座位上弹跳起来
“不是,见谁啊,这饭怎么吃起来没完没了了。”
秦郁之缓缓抬眼,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容创。”
名字后是块巨石,堵得秦郁之要窒息,压迫感潮水般朝他涌来。
刚演完山区少年的阙安表示并不是很想动弹,演戏演得他都快脱力了
“能明天吃吗”
“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泛红的眼眸,看看我这憔悴的双眼,我刚给我山区朋友捐完几十件衣服,我,哎你等等我”
阙安一跃而起,一把拉上校服外套,朝着秦郁之离开的背影边追边喊
“腿长了不起啊你,走慢点。”
他追上秦郁之,正欲继续吐槽秦郁之时,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来。
差点撞上秦郁之胸膛的阙安在千分之一秒内反应了过来,幸好刹住了车,他嘶了声“你什么毛”
秦郁之突然想起什么般,定定看着阙安
“你不能去。”
阙安不明所以,刚才还叫着他去,现在怎么就突然不允许了
“凭什么啊,不行,我得跟着。”
不让他去他偏得去,说时迟那时快,不待秦郁之阻拦,他一下越过秦郁之,窜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