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薛朗的一头长发被剃光了,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左边的胳膊打上了石膏板,绳套挂在脖子上,脸上身上也到处都是擦伤。
另一条还算完好的胳膊也用纱布裹着,看上去也伤的不轻。
我不禁莞尔,对着薛朗挑眉道:“你终于遭报应了?”
薛朗一脸气不顺的白了我一眼,晃了晃,那还打着石膏的胳膊,没好气的说,“确实是遭报应了,现世报!我就知道碰着你们准没好事,我告诉你,我这可是工伤,回头你们唐队得把钱赔给我,还有误工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心理咨询费……”
“我用不用连你后半辈子的社保和退休金也跟你一起备出来?”
薛朗正在那掰着指头要账,唐林就从办公室走了进来。
他有些嫌弃的看着薛朗“你跑我这敲竹杠来了?我那点工资够赔你吗?”
薛朗冷哼了一声,“哼,要不是因为你那一通电话把我叫到山里去,我至于这样?再说了,你这种行为叫卸磨杀驴,少一个子儿,老子都撂挑子不干!”
我看着两人真像小学生一样的斗嘴行为,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旋即我就意识到了不对。
“你之前不是在研究所里吗?去山上干什么?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你们回来前一天啊!”
薛朗抱怨着,干脆直接坐到了唐林的位置上,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了一根香茅草,叼在了嘴里。
“你这个没良心的老板,凌晨一点给我打的电话,把我叫过去满山找人,那村子周围的几个山头都被我们跑遍了!腿都要溜细了……”
我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唐林,“所以你那天急急忙忙的带着我下山,是早早就备好了后手了?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也是个半途而废的人是吧?我辛苦努力了这么久,就是给你留下这么个印象的?”
唐林好脾气的调侃完,脸色猛地一沉。
“老许已经交代了,夜市那天晚上,他确实查到了一些和当年有关的线索,那个摊位的老板,就是当年的目击者之一!”
当年那件事……
我的眉头越拧越紧,“可是按年龄来判断,二十年前,那个摊位的老板应该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呀!而且根据调查,当时他的父母还健在,这人为什么会跑到筒子楼去?”
这整件事情都有无数个谜团没有解开。
解剖室里那位肠子脱了好几米仁兄,也就是铺子老板的死因确实是因为蛇毒造成的心脏麻痹,导致脑供血不足,而引发的一系列问题才当场暴毙的。
而根据毒发时效来看,在老许找到铺子老板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中毒了。
监控上显示,两人应该只是有过争吵,并没有动过手,那老板身上的各处伤痕仍旧是来源不明。
我沉着脸,翻看着案情的报告,又继续问道:“而且之前负责给他们送蛇的人已经死亡,那案发那天下午又是谁把蛇送过去的?”
“是老许。”唐林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和一个线索说只要送完这趟货,就能告诉他当年他妻子的被害现场都有什么人存在,那个铺子的老板确实是其中之一。”
唐林说话翻开了进来时,拎着的文件夹将上面的口供记录,推到了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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