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月在区政府的人事部上班,说是人事部,其实应该叫综合协调部门,什么杂事都要管一下。
里面的人情往来和往往绕绕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宁溪正想跟朱月商量怎么对付这对渣男贱女,门“吱吖”一声开了,不是大门,是里面的房门。
朱所长一脸怒气地走了出来。
朱月大惊失色,脸色苍白:“爸?!你怎么在家?”
“你可真是糊涂啊你!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一个蠢女儿?”
朱志勇气得腿肚子哆嗦,端起桌上的凉茶水一饮而尽消消火气。
前一阵他女儿突然说要结婚,他先是找人细细打听了对方的情况。
虽然李磊外表没入他的眼,但想着女儿喜欢,在周围邻居嘴里,人品也还过得去,他也就默认了。
婚事急,每天忙得屁股挨不着凳子,光是置办嫁妆就费了不少劲,还要跑关系申请上边批条子买酒买糖。
今天实在熬不住了,早上上了半天班,朱志勇下午干脆请了假睡了一觉。
宁溪刚进家门他就醒了,起来先整理了一下着装有无不妥,正打算出去打招呼,外面的聊天声钻入了他的耳朵。
朱志勇索性贴在房门后偷听。
虽然偷听两个小姑娘谈话有点无耻,但这是关乎女儿的大事,朱志勇也愿意做个小人。
朱月神色惶恐,看着她爸阴沉的脸色不敢吱声,默默往宁溪那边靠了一点,心里酸酸的,她爸这是在怪她吗?
是不是觉得她太丢人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朱志勇看着女儿下意识离自己远了一点的动作,心都要碎了。
他和他爱人连生三个儿子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结果小时候把她宠得无法无天,有一次竟然用火柴把她哥哥头给点了,从那以后朱志勇才改变立场,扮起了严父。
现在看来又是过犹不及。
“唉——月月,你怎么这么想爸呢?”朱志勇无力地坐在沙上,弓着腰,双手抱着后脑勺,不让女儿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还有一种不被女儿信任的委屈。
“别说是名声了,就算我去吃枪子,也得把那小子给剁了喂狗!”
“这事你们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朱志勇迅起身,大步离开了家门。
留下宁溪和朱月看着还在跟晃动的大门面面相觑。
宁溪:“你爸,好像不是你想的那样。。。。。。”
朱月心里又酸又甜,有被父亲偷听谈话的尴尬,也有父亲毫不犹豫为她出头的幸福。
想起父亲高大伟岸的身姿,朱月全身上下充满了安全感。
“小溪,谢谢你。”朱月转身拉住宁溪的手,“谢谢你鼓励我。”
宁溪:“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就算是陌生人受了欺负,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她也愿意提供一些能力范围内的帮助。
“我这有包红糖,你最近肯定受惊了吧?泡点喝喝补补身体。”宁溪把周忠良给的三包红糖拿了一包出来送给朱月。
这下婚事肯定是结不成了,结婚礼物也送不出去,要按真金白银算,竟然还省了钱。
跟朱月说了会话,又把大伯家的地址告诉她,宁溪才告辞去了祝厂长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