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翎很快就回来了,一碗热乎乎的姜茶端到了沈宁跟前。
沈宁意外瓮声瓮气道:“三郎还知道喝姜茶管用?”
“书上看的。”霍翎说得坦然。
热乎乎的姜茶喝下去,似乎也不是狠管用。
见她还是一脸痛苦,霍翎蹙眉:“还很疼吗?”
沈宁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止疼吗?”霍翎又问。
“小腹热些便不疼了。”
“那你躺好。”
沈宁很难得在美人榻上躺好。
霍翎抬手把手心放在她的小腹上。
没一会儿沈宁就感觉到有暖流缓缓注入她的小腹,这可比喝下姜茶管用多了。
小腹暖流涌入渐渐不疼了,沈宁脸色也好了不少,喃喃着道:“三郎真是一个贴心的上门女婿。”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沈宁的小腹就不疼了。
她想起身,却没想到手撑在了不该撑的地方。
霍翎的呼吸都变了。
沈宁顿时羞得不行,她没实操经验啊。
屋子里两人都没说话,霍翎的呼吸渐重,眼底的火苗烧起,外面的喧嚣声大了起来。
随后响起江的声音:“沈大夫,您现在方便出来看下吗?出事了。”
她来后院的时候江柏也在前院,看来是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了。
她起身往外走。
江道:“我们医馆门口有个妇人要被浸猪笼,正好被江大夫看见了,江大夫把人拦下来了,他说那妇人还有身孕呢,怎可浸猪笼。”
沈宁才走到门口就听到妇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我真的没有和男人苟且私会,到底要我说几次才相信?”
“张青,我尽心尽力地帮你照顾婆母,现在你达了要娶娇娘用不着我了,就想一脚把我踹了?”
“你真心实意和我说,我未必不从。可你不该这般冤枉我!”
她撕心裂肺地哭诉着。
今日集市街上人多,现在更是被看热闹的人被堵得水泄不通。
哭诉的妇人蓬头垢面,小腹确实隆起约莫四个月左右的身孕,跟在她身后的人指指点点。
被骂的张青指着妇人鼻子大骂:“你红杏出墙还有了野种!你不浸猪笼谁浸猪笼!”
“我真的没有!”妇人一声惨叫。
“自己不守妇道有了身孕藏不住,现在这把脏水泼给自己相公,真是不要脸啊。”
“没有苟且?那你怎么证明?”
“不行就以死明志吧。”
看热闹的人说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妇人看自己的相公用厌恶憎恨的目光看着她,满脸写的都是恨不得她去死,围观之人的嘲讽指责此起彼伏,她心生死意。
一个老妇忽然冲出来,上前揪住妇人的髻狠狠地往后扯:“我以为你有多孝顺,结果在我儿子外出赚钱的这半年里你肚子就大起来了,分明就是去找野男人苟且!”
妇人哭喊着:“我没有!我现在就以死明志。等我死了你们给我开膛破肚,看看我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孩子!”
说罢,妇人直直地要往路边的台阶上撞。
被沈宁给拦住了。
老妇“呸”了一声:“你个不守妇道的能生出个什么好玩意?开膛破肚都脏了我的手,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够了。”沈宁扶起那位妇人,“她喊得这般凄苦和冤枉,你们定她罪前可找大夫给她看过?”
一旁的江柏道:“我瞧着是个有身孕的,就拦住他们想看看,结果他们还说我是这肚子里孩子的爹,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有说不清了。”
老妇理直气壮:“本来就是,不是你的孩子你从来凑什么热闹?”
围观有人讽刺道:“这么大的肚子不是身孕是什么?总不能里面藏着个聚宝盆吧?”
妇人满眼泪水地看着沈宁:“姑娘,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和人苟且。”
“我信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妇人一怔,她的眼泪却落得更凶了。
她的夫家和娘家人都不信她,都觉得她就是和野男人苟且,扬言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