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瓶为他敷药裹伤口,动作娴熟自然,一气呵成,仿佛此刻的旁人都是个多余的人。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气,胸口莫名堵得慌,于是捡起地上缠在一处的纸鸢线一通拉扯,直到手心割破了一道裂痕才就此罢休,见那二人同时投来目光,我握起拳头将受伤的手拢进袖子里,掩饰道:“我再去哥哥那儿寻一枚完好的线。”
说罢埋着头匆匆跑开。
洛云崖见我面色不好地回来,问我:“南宫哥哥又欺负姐姐了?”
我闷声回他:“没有。”
“妹妹吃醋了?”忽听哥哥近身问话,我有些茫然,又有些惊讶。
我低着头:“那是什么感觉?”
“就是自己喜欢的东西被旁人抢了去,”他拉过我受伤的那只手,“爱而不得的感觉。”
我心中一惊,抬头看他:“可是,没有人抢我的东西,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用灵力抚过我掌心,并不看我:“那是你喜欢上他了。”
“哥哥胡说!”我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侧过身去,“我喜欢的人,分明只有哥哥一人,能让我吃醋的人,也只有哥哥。”
“妹妹很害怕自己会喜欢上他吗?”他问我。
我摇着头:“我只是讨厌为了旁人吃醋罢了,我讨厌为了那个所谓的爱人要与众人为敌的感觉,我也讨厌因为喜欢想要将对方占为己有的感觉。”
我攥着越发呼吸不畅的胸口,月圆之夜的那种怨愤之感再次涌上心头,嘴里说着讨厌的感觉,可我从未体会,它似是来自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所说的话。
“栖栖?”
我陡然惊醒,回眸看向一旁的人,方才之感顿时消散。
我愣了一下:“哥哥,我饿了。”
他走近我身旁,没再提及方才话,只问:“又想吃什么?”
我环住他手臂:“我们请风姑娘吃鱼鱼吧。”
正说着,一双小手臂忽然揽过我的腿,低头只见洛云崖张开双臂抱着我与哥哥,仰着脑袋:“芽芽也要!”
此时哥哥正色与我道:“夕岚国那边有动静了,你的伤也好了大半,过几日我们就要启程离开了。”
我点点头没问再多的话,几日后,随我们同行的还有风惊兰,我禁不住途中与她说起初入夕岚国皇城那些囧事,惹得风惊兰频频做笑,洛云崖便托腮看着我们,听得极其认真。
临至皇城下,天空落起了小雨,见天色已晚,南宫阙提议在城外先寻一家客栈歇脚,次日再赶路,我们都同意了。
夜间再醒来时,却觉得屋中少了些什么。
“风惊兰?”
我在黑暗中唤了一声,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