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到可以用数字概括的生命包含瞭无数个瞬间,风一吹,连同我睁眼的瞬间,一一扬起,脚边飘落的花瓣来自多年前成片樱花飘落的瞬间
那时的小与常在窗边,不是在看。
而是在等。
等一个能让自己继续活著的瞬间。
:曾砚与(5)
我生命中所有错误的,不应该的,连同我的生命,终将消失无迹。
“情绪障碍主动性分裂综合症”第一次听说这种病症时我十七岁。
不记得从几岁开始曾江泯开始插手我的感情生活,十八岁前不准恋爱是他对我立下的规矩,倘若我破坏瞭规矩,他会想法设法让对方不再出现在我视野中,无论男女。
他的手段简单直接又粗暴至极,不过所幸步入高中后我对感情本身兴趣不大,由此也给他省下不少麻烦。
后来他渐渐不再插手我的感情生活,或许是他实在没空把心思分给我,但喜欢这个词的确已经在我眼中变得陌生。
那段时间的我偏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隻能是要死不活。
直到我遇到陈柏罔。
在明知道自己会喜欢的前提下,我没理由不去喜欢。
终于,
阴雨遍地的九月结束瞭,
太阳接受瞭天空的呼唤,
大地接受瞭尘土的起舞,
死亡与微笑,
忧鬱与渴望,
我的凸起的心逐渐雀跃;
在崭新的十月,
在燃烧的十一月,
在流转的十二月;
日落又升,
月缺又圆,
我的凸起的心彻底被照亮。
那是我第一次邀请陈柏罔到傢裡吃饭。
从我进入曾傢开始,规矩在某方面成瞭陪伴我成长必不可少的存在。
那顿饭也不例外,在傢裡,几乎所有的一切都要按规矩来;所以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邀请陈柏罔到傢裡,直到大姐主动提出来,我才应下瞭。
餐桌上,大姐也隻是偶尔和陈柏罔说说话,聊瞭些再简单不过问题,三姐倒是和陈柏罔很聊得来,讲瞭许多我甚至听不懂的话题。
我隻能时不时插上几句,隻因为很少在饭桌上和旁人交流,所以吃饭的时候应该讲什么、应该怎么讲,我真的不知道。
陈柏罔当时坐在我对面,即使他表现的再自然,我也能感到他在我面前的拘谨和局促。
直到饭后我送他回傢,才问他,我傢是不是很怪?
啊?他似乎被这个问题吓到瞭,脸上作怪的表情犹如受惊的小鹿,在前院灯光的照映下,更加生动形象。
哪有人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傢。他扯瞭扯嘴角,又说,你傢规矩应该挺多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不禁问他。
男人的直觉。他笑瞭笑,又看瞭眼四周,装作极其随意又自然般问我道,那你这是已经搬回傢住瞭?
意识到他问的什么问题后,我下意识凑近瞭他,轻声道,怎么,又开始忍不住关心我瞭?
他明显顿瞭片刻,嘴上却不饶人道,算瞭,反正死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