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故作镇定地继续问道:“我的病并非曾经告诉过你的那么简单……或许一辈子都要面临某些情绪调节障碍的困扰,你真的能忍受我吗?”
“反而我要问你能否忍受我。”谢周霖垂着眼睫,“我挑剔、洁癖且完美主义,很多学生会的人其实背地里都在说我坏话呢。你能忍受我吗?”
季殊笑出声。
她想了想,又接着问道:“你不担心我同意跟你交往只是因为感激吗?”
“那也没关系,”谢周霖握住她的手,凑上前去吻她的唇角,“我有信心让它变成不止是感激,只要你给我足够的时间。”
“我身边或许有烦人的人可能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找你麻烦,我担心你会被打扰。”
“那是我的荣幸。”
季殊还想要忧心忡忡的时候,谢周霖终于打断了她。
“一直在担心我的事,也说说关于你的事吧。”他鸦黑的睫毛轻轻扑在她的脸颊上,挺拔的鼻尖蹭过她的肌肤,
“关于你,有什么想提醒我的?”
季殊被他亲得有些晕乎乎的,半天才想起来,她喘着气,贴在他耳边道,
“别欺骗我。”
“会长,不要欺骗我,也不要背叛我。如果某天你腻了,或是对我没感觉了,直接告诉我就好,千万不要隐瞒我。我无法忍受任何背刺。”
她看见谢周霖顿了顿。
琴房的光线很暗,角落和顶上昏黄的灯光落下,在他的脸上留下一片浅浅的阴翳。季殊几乎以为是错觉,但对方很快又吻了过来。
“好。我不会欺骗你,也不会隐瞒你,更不会背叛你。”他又像发誓又像较劲似的说着,
“我会像我父亲从前爱我母亲那般爱你。季殊,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只属于你,你也只属于我,其他人都不重要……我保证。”
“好……我相信你。”季殊含糊地说着,她笨拙地去回应他的吻,忽然间笑了出声。
“怎么了?”
“以前心理医生暗示我,让我培养接触亲密关系,我却总是退却,也还说过毕业前不考虑和任何人交往这种话,”季殊抵着他的额头,自嘲地笑了声,“没想到还是走出了这步。”
她觉得岑萱和楚佳宜该笑话她了。
“那没什么不好的。”谢周霖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染了情动之色,他忽然又捧着她的脸颊,眸色深了几分,声音低沉黏糊地说,“小殊,你也跟我说一遍。”
“说什么?”
“刚才我跟你发誓过的那些话。”
季殊回忆了一下:“‘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继续。”他低头去吻她的下颌和锁骨。
季殊觉得脖子上传开酥痒麻痹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缓缓传开,她感觉上半身软得像滩水一样几乎坐不住,琴键发出伶仃几个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