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够不上边榆,见不见面的也没什么意义,倒是上次谢之临的事情边榆至今还记得。
他这段时间忙,没时间处理这个暴发户,没想到这就送上门来了。
边榆笑道:“哟,曲少啊,什么时候来的,我这脑袋受伤眼睛也不好使,竟然没看见。”
曲淮笑了笑:“边少忙,身边总有一堆人围着,我也不敢打扰,况且今天是顾少的场子。”
话里的意思就是,顾蒙的场子跟你边榆没什么关系,来不来的也用不着你关心。
边榆吐了口眼圈,眼睛眯了眯,看着前方有意无意地说:“倒也是,顾蒙忙,曲少也忙,就我这么一个闲人。”
曲淮抿着嘴吧本想接茬,却不知道为什么闭了嘴,今天的他不如从前那样用鼻孔看人,多了点惴惴不安,但不是对着边榆,比起第一次见面的巴结,今天他似乎看不上边榆。
边榆懒得理他,透过人群缝隙看着居于人中间的顾蒙。
顾蒙这个人人缘极好,性格和程宗崇有点像,不同的是顾蒙这个人扔到哪里像什么人,就算把他扔到工地里扛水泥都毫无违和感,而程宗崇就多了点贵公子的矜持,即便混账起来挺不是个东西,但程劢的教育多少有点成效,至少在外,程宗崇的气质半分也不缺。
倒也不是顾蒙这样不好,说不上谁好谁坏,各有优点。
顾蒙在吹了一瓶酒后开始耍赖,说什么都不肯继续了,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在人身上,最后像一头牛似的冲刺了一段路后倒在边榆身边,整个人都快挂在边榆身上,吐着酒气说:“你们这些人可真不是东西,就这么对我这个寿星的?”
一条胳膊挂在边榆的脖子上,边榆将胳膊拿了下来,推他的时候,贴着耳朵说:“装归装,你要是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你嘴缝上。”
紧接着醉鬼诈尸似的突然坐了起来,往反方向倒去。
另一边是还没离开的曲淮,他身形偏瘦,顾蒙则是个运动达人,一大块肌肉砸上去差点把曲淮砸倒。
顾蒙身上酒气熏天,正以每秒一米的速度迅速玷污着曲淮那身价值不菲的名牌,可曲淮又不敢像边榆那样暴力威胁,他只能拍着顾蒙:“顾少,顾少您好好吗?要不要叫人送你上去休息。”
会所上面有住处,专门给喝多的人准备,今天的局本就没准备让人竖着走出去。
顾蒙哼唧两行好像没听见,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几个人见顾蒙似乎真的喝醉了,最后悻悻收回来抓人的脚,开始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顾蒙的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隙,见着这个场景后这才松了口气,慢吞吞地挪着坐起来,这期间没少在曲淮身上磨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曲淮那套衣服全是褶皱,顾蒙这才靠着沙发仰着头,哼哼唧唧道:“边爷,你什么时候交的新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新朋友?”端着一盘子点心的程宗崇回来,视线在沙发上三个人身上来回旋转,最后放在了曲淮身上,说,“这时边爷的新朋友?新朋友怎么称呼?”
不等曲淮说话,边榆先笑出声:“你上次去看男科让我帮你顶局的时候,这位曲少就在你的局上,你竟然不知道?”
“嗯?我的局?哦——”程宗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边榆说得哪个,“那次啊,我不是让你帮我解散么,后来我还听人说你去了。边爷缺酒了找我啊,跟这些人喝什么劲儿,这世上够格跟边爷喝酒的,就只有兄弟我了!还有我什么时候看过男科!便也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身体!”
说着他挺了挺腰。
一排沙发挺大,上面坐个七八个人没问题,程宗崇打算坐在边榆身边来着,结果屁股还没等让座,一条腿先一步伸了过去。
某个演醉鬼上瘾的人一条腿越过边榆横在中间,鞋子直戳程宗崇放了一半的屁股。
“顾蒙,你是不是找打架!”程宗崇挽着袖子恶狠狠地瞪着顾蒙,顾蒙却好像看不见,一双眼睛睁得很虚伪,一条缝里眼珠子不知道转在哪,反正就是不接程宗崇的话茬。
程宗崇拿着蛋糕叉一言不合就要顾蒙腿上扎:“你把腿从我边爷身上拿走!”
“拿什么?你说拿什么?”顾蒙不仅不拿腿,整个人都坐到边榆的怀里,胳膊还搂着边榆的脖子非要做出一副娇羞装。
程宗崇咬牙切齿准备动手,就听身后咔嚓一声,众人齐齐转头。
方君睿放下手机跟众人打招呼:“你们继续,不用理我。”
“你怎么在这?”程宗崇问。
方君睿出现在这种场合里的情况并不多,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刚过来,给顾少送礼。”
一个什么logo都没有印的袋子,顾蒙此时还挂在边榆身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甚至一时忘了自己还在装醉,和对面的方君睿大眼瞪小眼,最后说了一句:“谢谢方少。”
方君睿眯着眼睛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扰各位……的兴致了。”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是落在边榆耳朵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味。
顾蒙一个彪形大汉坐在身上委实有点重,边榆拍了一把顾蒙的屁股:“顾少想玩点刺激的?”
顾蒙不是gay,只跟女人玩,这一下被边榆拍的浑身发麻,什么酒劲儿全都忘了,猛地窜到了地上吼道:“边爷,你调戏我!”
边榆翘起二郎腿,搓着手指怎么看怎么流氓,好整以暇地看着顾蒙:“顾少看起来喝的不多啊,还知道我调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