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就找错了,他看见我开门就走了。”
文睢敲开门后看见是谢之临没有说别的,也并没有提边榆,只是歉意地说自己应该是敲错了门便走了。大明星到这,谢之临怕对方是顾忌才没有多说,怕耽误边榆的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想多了。
谢之临扯着毛毯正准备接着睡,就听边榆那边打起了电话:“听说你过来了,有事?”
谢之临剩下的那点困意瞬间散了。
他从前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八卦的人,也知道听别人八卦不礼貌,可是原本存在于电视和手机上的人,今天接二连三地围绕在自己身边,饶是再淡定,他的脑子都很难在平稳下去。
他将头蒙在毛毯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试图将边榆的声音屏蔽在外,做一个和落地灯差不多的摆件。
可惜毛毯挡不住多少音量,谢之临甚至听见边榆走到将外套挂到卧室,听见他走到岛台前倒了一杯酒,而后走回了沙发旁,视野倏地亮了。
谢之临的脸色因为憋闷略微泛红,边榆说:“别闷着,睡不着就坐起来。”
说完他坐到单人沙发上,面前放着他刚倒的酒,谢之临想了想,去厨房给边榆烧点热水。
边榆看着谢之临翻身离开,他视线跟着去了厨房,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文睢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边榆轻笑:“别用这种口气,说得好像我抛弃了你似的,别人我不敢说,对你我可没做过什么吧?”
文睢不亏是影帝,笑声里有沉重、有敷衍,将这个夜凭添了许多故事。
边榆不吃他这套,文睢沉声道:“边榆,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苏家的事情,你跟苏珉沅……”
“文睢。”边榆打断他,“你越界了。”
文睢的笑声很复杂,隔着电话,本就好听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朦胧,听上去有些难过,可惜边榆是个硬心肠。
文睢和边榆认识很早,早到边榆还没离开玉兰园,段东恒刚开始开酒吧,文睢只是个酒吧驻唱,拿着微薄的工资支撑自己的爱好,他那时候很叛逆,辍学和家里断了关系非要闯出一片天。
可惜社会没有新手保护期,不会对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仁慈,文睢因为他过于出众的容貌被人盯上了。
他在老城区的巷子里租了一个小单间,干得又是抛头露面的事情,虽然只是唱唱歌,但世上从来不缺少居心叵测的人,阴沟里的老鼠老早就进了文睢的房子等他回来。
那时候酒吧人不多,从服务生到主唱和边榆他们都很熟,边榆收到文睢消息赶过去的时,文睢的一张脸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浑身是血赤裸裸地躺在地上,肮脏的东西在文睢腿上蹭,一旁还放着一个摄像机。
后来边榆将那个杂碎的底细翻了个遍,才知道他蓄谋已久,很早就跟踪文睢并且偷拍了很多照片。
那个变态没有对文睢实质性动手,一方面是文睢反抗拖延了时间,一方面是变态想要留下照片和视频用以胁迫,这才让事情没有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边榆这人极其护短,他觉得文睢怎么也算是段东恒的人,欺负到段东恒的头上就是骑在自己的头上,转头将这个杂碎送了进去,不是以侮辱文睢的名义,用得其他的,也是怕给文睢留下不好的传闻,影响他的将来。
边榆不知道文睢是不是受刺激了,从那之后就特别粘人,唱歌的时候也就罢了,只要边榆来酒吧,他一有空必定跟过来坐着,倒不会像其他少爷贴上去,可那视线过于热烈,让边榆忽视不得。
后来边榆从别人嘴里才知道,文睢对他一见钟情。
边榆原本是打算拒绝的,但是没多久就因为一个少爷送他回家的事和苏珉沅闹矛盾,边榆说不清自己是不是为了气苏珉沅,反正稀里糊涂地就和文睢在一起了,勉强算个初恋。
说不上多少感情,边榆从来没有瞒着文睢,那时候边榆还有点良心,说是谈恋爱其实更像是朋友,并没有越过那道界线,边爷当初清纯的很。
后来心里过不去就给文睢砸钱、投资,送他出道,给他揽资源,别看这群富二代没事凑一起不着四六,其实路子广着,哪里都能找到些门路。
外界传言文睢早年跟了个很有权势的金主,将他送上了至高点。边榆便是那个金主,但这个至高点确实文睢自己一步步走上去的。
边榆和文睢当初怎么分开的已经记不得了,也很久没有联系了,苏家寿宴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边榆以为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不知道这位明星怎么又想起陈年冷饭。
文睢说:“边榆,你真的打算结婚?”
没有问同居的谢之临,没有问边榆如今的感情,他所关心的只有婚约。在文睢的心里一直觉得,不管边榆身边换多少人,都不过是短暂的调味品,他没有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包括如今的谢之临。
边榆没有回答他的话:“找我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就挂了。”
文睢笑了一声:“这么无情?边榆,你别要别人了,包养我吧,我很好养,不图你钱什么都不图,让我在你身边就行。”
“不了。”边榆毫不客气拒绝,“你什么都不要我更怕,更何况你现在这个身份,也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吧。”
边榆从茶几里翻出一盒烟,弹了一根叼在嘴里,这时谢之临端了热水过来放在边榆前面,文睢的声音紧跟而来:“哦……看来你家里的那位也是图着什么跟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