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楚凝烟不用回头便知道是花婶子了,面无表情转过脸:
“花婶子啊,我们这孤儿寡母的确实馋这点东西,花婶子就别与我们争了吧?”
“我呸,这又不是你的,你个外来户都能摘还不许我摘了?”
她说着便拿着棍子乱敲,还没来得及摘的红刺泡被打落在地,楚凝烟拉着峥峥蹙眉站在一旁,对她这种行为很是无奈,懒得与她纠缠,便要拉着峥峥远离。
“孟寡妇,婶子劝你一句,你啊,还是嫁人为好,可别等真成了残花败柳没人敢要哭都没地去。”
她这话可谓虽说是提醒,但在楚凝烟听心没来由地抽了下。
“谢婶子提醒。”
她微敛着眸子,对于花婶子这话她知道不是危言耸听,也许是她要做什么,或者说是知道别人要对她做什么。
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身边又没有个男人,便会被有心之人盯上。
“娘亲,她怎么那么坏,又凶。”
峥峥的小篮子只摘得了一点刺泡,可能都不够他分给小伙伴的,心里对花婶子很是不喜欢,皱着小眉头不满地嘀咕。
“嗯,我们不与疯人一般见识。”
楚凝烟摸着他的小脑袋安慰着,思绪飘远,她要如何保护自己是个问题,篱笆院子有心之人想进来都很容易,而房间虽说换了新木门,可总归也不是坚不可摧。
心里想着事,于枝过来的时候听她提起,便说可以养只狗,祝燕家里便有两只凶猛的猎狗,那是她大哥养的。
楚凝烟跟祝燕提起,她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因为她家里的狗前段时间刚生了窝小崽子,刚好可以给她抱两只过来。
楚凝烟要给她钱她还生气:“还是不是朋友了”
她如此说,楚凝烟也不敢有动作,便请她在家吃了顿便饭,送了她一个自己做的香囊。
虽然两只小狗还小,但峥峥很喜欢它们,悉心照顾着,给他们起名圆圆,饭饭,两只都是圆嘟嘟的小黄狗。
晚间睡觉,楚凝烟将它们放在房间门口那,心里多了丝丝的安稳,小狗还小,但有啥动静也会呜咽几声。
这夜,楚凝烟正睡得香甜,身旁又猛地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略惊,他们似乎又是一月未见了吧?
他似乎还在熟睡中,幽深的眼眸此时紧阖着,眉毛舒展开,线条流畅的脸部轮廓似乎柔和了不少,一头长发凌乱地铺在帛枕上,多了几分松弛感,楚凝烟盯着他俊俏的脸庞眼眸微动,本护着肚子的右手微微探出。
男人睫毛微颤动,一双带着凛冽寒意的眸子快速睁开,手也快速地伸出要握着她的手,楚凝烟对上他突然睁开的微冷眼眸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快速收回手,往身后一退,他便抓了个空。
而楚凝烟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小心睁开眼眸,果然,那人又不见了,而她刚想松口气,便听到了门口小狗的汪汪叫声,焦躁不安。
她速度敛起心神,专心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似乎确实有轻轻的脚步声,她慌忙坐起身抓起床边的衣裳裹在身上,小心翼翼地拿起放在床榻下方的柴刀。
“汪汪!”
小奶狗扑腾着门小声叫着,而门口也有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晃过,楚凝烟深呼吸握紧手中的刀,眼眸紧盯着那里。
“操,居然有狗。”
一道男音裹夹着愤怒的咒骂声透过门缝传来,楚凝烟脸色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