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翌日清晨,季时斐等了又等,也没等到陆无忧醒来发现自己在他怀中后是什么反应,季时斐的生物钟实在太早了,他睁开眼,看着怀里还熟睡着的人,最终还是没忍心把人喊醒,算了,他医治难民太累了,让他多休息会儿吧?
季时斐出门晨练,拦住了准备进房叫醒陆无忧的清竹清兰二人,想到她们昨日的反应,哪能不明白,主仆三个合着伙骗人呢。
季时斐的脸色不太好,但清竹清兰却感觉不出来,毕竟定国公除了对她们公主柔和点,对谁都是张冰山脸,她们现在更急着进去看看公主的衣服换没换,若是换了……她们就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祈祷定国公视力不好,没发现异常了。
季时斐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为难两个小丫鬟的打算,只语气冷漠地说:“别进去。”然后就冷着张俊脸,在园中练枪。
先不说男女有别,她们这会儿进去不打扰里面人休息吗。
清竹清兰没有办法,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时,陆无忧毫无察觉地睡得香甜。他昨天是真累到了,和孙润有积分买工具抵消疲劳不一样,他根本联系不上009,而且他第一次做任务,也没有依赖系统工具的意识,昨天从早干到晚全凭自己意志,更别提针灸本就是耗费精力的活计。
等到日上三竿时,陆无忧才有了一点苏醒之意,阳光落在床上人的身上,晒的人暖洋洋的,陆无忧愉悦地蹭了蹭被褥,翻个身打算继续睡时,忽然警惕地睁开眼。
不对,他怎么在床上?!
陆无忧清醒地记得昨天他是在疫区等着季时斐,好像是等着等着睡着了。
陆无忧摸着身上仅剩的轻薄丝滑的绸制亵衣,连忙喊人。
他得问问昨天是什么情况,他是怎么回来的?还有…是谁给他脱的衣服!
“清竹,清兰!”
轻灵悦耳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正在园中的季时斐挑了挑眉,这才发现陆无忧的音色也偏向清朗的少年音,只是平时说话刻意压低了声线,让人并不觉得突兀罢了。
在外面等候已久的清竹清兰听到声音一喜,就准备推门进去,季时斐长腿一迈,把两人关在了外面,“稍等片刻。”
季时斐一进门,果然看见床上衣衫不整的人,陆无忧看着进来的竟然是季时斐,第一时间再度盖上被子,只露出一双漂亮伶俐的桃花眼,眨巴眨巴眼睛,软声道:“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还在府中啊?”
季时斐气笑了,冷漠地说:“累了,休息一天。”
陆无忧拉着被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软声道:“是的,昨日王爷辛苦了,是该劳逸结合,清兰清竹呢?”
陆无忧眼神飘忽不定,莫名心虚,也不敢叫斐哥了,就想着赶紧把季时斐哄出去,把清竹她们叫进来询问情况。
季时斐看着完全不知男女大防的人,知道可能清竹清兰从小跟在陆无忧身边,陆无忧可能习惯了,但季时斐可是个十分注重礼节之人,陆无忧可是男人,怎么能让两个小丫鬟伺候,冷冷出声道:“先穿衣服。”
陆无忧一愣,怎么感觉一夜过去,季时斐的气场更逼人了,看着季时斐,耳根发红,小脸红扑扑:“那请王爷……”
还挺能演,难怪自己被她骗得团团转,季时斐自觉背过身去,陆无忧松了口气,古代亵衣长衣长裤,他有什么好害羞的,还不是怕季时斐看出什么不对来,陆无忧在被子里迅速穿戴好,把围脖围上,“我好了。”
季时斐听到衣物摩挲的声音停止,头也不回地打开门出去了。
在外等候的清竹清兰终于被允许进去了,而被季时斐这一出搞的一头雾水的陆无忧一脸茫然。
陆无忧调整状态迅速开始询问,皱着眉表情凝重:“本宫衣服是谁换的,昨天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清竹清兰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是是是…是王爷换的,昨日公主太累了在疫区睡着了,王爷不许奴婢们打扰您,亲自将您抱了回来,怕奴婢们惊扰您,没让奴婢们为您更衣。”
陆无忧听着这奴婢来奴婢去就头疼,揉了揉额角,“你们起来,这不怪你们,是本宫自己昨日睡得太深了。”没有一点防备,一路回来,到脱衣服,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有点麻烦,但还怪不到封建社会等级严苛下成长的两个小丫头身上。
清竹清兰当即泪眼婆娑:“是公主太累了,昨日看了那么多病人,呜呜呜是奴婢们没本事……”
陆无忧梗塞:“别哭,本来就烦,越哭越烦,快起来,说不怪你们就是不怪你们,冷静一下,清竹给我好好说下昨天的情况。”
跟还在抽噎的清兰不同,清竹瞬间就调整好情绪,站起来的同时还拉扯了一把清兰,公主眼下既然没有责怪她们的意思,那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对策,而非求饶。
清竹冷静地汇报起昨日的情况:“昨天王爷对待公主的所有动作都很精细,更是一路把公主一路横抱回来的,看您累了,很是心疼,生怕惊扰到您,王爷武功盖世,是陆国最骁勇善战的将士,您没醒过来也是正常。”而且清竹仔细回想昨天季时斐的一举一动,说是视若珍宝都不为过。
陆无忧听着清竹的描述,白玉般的耳垂泛上红晕,竟有些遗憾自己昨日睡得太熟,没感知到季时斐那般温柔行径分毫,不过也是,斐哥就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陆无忧心中的慌忙顿时消减了大半。
“敢问公主起身时,身上还剩?”清竹主动询问道。
“一身亵衣。”陆无忧已经冷静下来了,“你觉得他会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