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书房被青衣侍卫重兵把守,王妈妈根本不敢靠近,更不用说去寻周胤问要不要女眷来给皇太子请安了,她扶着外书房大门外的一棵松树站在那里,远远看见一群青衣侍卫簇拥着一个头戴玉冠身穿杏黄杉儿的清俊少年离去,这才急急回后面向周夫人禀报“夫人,皇太子已经离开了”
周夫人闻言,微微颔,倒也没说什么。
礼部尚书韩志云的夫人却笑着问道“王妈妈,皇太子是什么形容呀”
学士府的王夫人也附和“对呀,我们都想知道”
众女眷都笑着连声附和着。
因皇太子这些年一直避世静养,她们这些常往后宫请安的贵妇,也都没见过长大后的皇太子,因此都好奇极了。
王妈妈觑了周夫人一眼,见她没有反对,便笑着屈膝行了个礼,道“皇太子天庭饱满,地方圆,卧蚕眉,丹凤眼,悬胆鼻,面如冠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身姿挺拔,猿臂蜂腰”
众女眷“”
周似锦“扑哧”一声笑了“这是评话中说的关羽吧”
众女眷这才反应过来,都笑了起来,一时望花楼内充满欢声笑语。
韩三姑娘忍着笑低声道“上次在碧漪园见到了安国公府天仙般的许二姑娘,都说许二姑娘长得像皇后娘娘,皇太子是皇后娘娘亲生子,自然像皇后娘娘,这样看来,皇太子应该生得很俊秀,天神一般了。”……
韩三姑娘忍着笑低声道“上次在碧漪园见到了安国公府天仙般的许二姑娘,都说许二姑娘长得像皇后娘娘,皇太子是皇后娘娘亲生子,自然像皇后娘娘,这样看来,皇太子应该生得很俊秀,天神一般了。”
周似锦没有说话,却悄悄点头皇太子的确和许凤鸣生得有些相似,而且真的很好看,反正到了二十多岁还是很好看。
宴会一直到晚上才散。
一家人都累得够呛,周胤饮了一日的酒,一回惠畅堂就睡下了;周夫人应酬了一日,累得话都不想说了;倩兮和盼兮年纪小,熬不得,也累得东倒西歪了。
周似锦下午悄悄回兰庭睡了一会儿午觉,精神十分的好,便主动请缨,出来主持生辰宴的收尾。
她把一切安排妥当,又带着孙妈妈王妈妈验收了,这才去惠畅堂向周夫人回禀。
周夫人正倚着靠枕歪在罗汉床上,听了周似锦的回禀,道“辛苦你了。”
周似锦谦逊了两句,屈膝褔了福,告辞回去了。
做这样的事,对她来说驾轻就熟,并不费事。
回到兰庭,周似锦洗罢澡,又看了一个时辰的书,这才睡下了。
第二天晚上,周似锦被叫到外书房为父亲弹琴,见自己那个锦垫不见了,一
问,这才知道因皇太子坐过,那个锦垫就被皇太子拿去毁尸灭迹了。
她一向心胸宽广,听了也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故意道“哎,我又不嫌弃皇太子,他那么自卑做什么,真是大可不必。”
周胤看了女儿一眼,不禁笑了起来,道“你重做五六个,还放这里,没了一个,还有候补。”
周似锦满口答应了下来。
只要爹爹不提她的亲事,她和爹爹就
是和睦相处的父女俩,一个坐垫算什么,五六个坐垫也是小意思。
转眼到了二月二十。
这日上午,忠顺伯夫人来探望妹妹,因天气晴朗,花园桃花盛开,姐妹俩便一起去后花园散步去了。
姐妹俩正在赏花,大丫鬟水芝分花拂柳而来,满脸喜色道“夫人,刚才张保回来报信,说老爷升了吏部尚书”
周夫人闻言,饶是清冷惯了的,也有些欢喜了“张保现在在哪儿”
张保是周胤贴身侍候的小厮,一向抱着毡包随着周胤上朝的。
水芝细长的眼睛笑得快要看不见了“夫人,张保如今正在前面等着见夫人,王妈妈在陪着他。”
忠顺伯夫人一直在旁听着,到了此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和周夫人说道“妹夫升任尚书,你今日怕是要忙着见客,我就不打扰你了。”
周夫人也不虚留自己姐姐“姐姐,等我忙过这几日,再去看你。”
送走忠顺伯夫人,周夫人才命人把张保叫了进来“消息确实么”
张保是个十七岁的清秀小厮,闻言呲着白牙笑了“夫人,朝廷的敕令已经下了。”
周夫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整个人也松快起来,吩咐水芝“拿一两银子赏给张保。”
水芝一向喜欢张保,也不用戥子称,直接拿了两块碎银子撂到了张保手里,抬着下巴道“夫人赏你的,拿去攒着吧”
攒够百十两银子,在周府后巷典个带院子的小宅子住,将来成了亲,每日来府里答应差事也方便。
张保看了水芝一眼,笑了,把银子塞进了衣袖里。……
张保看了水芝一眼,笑了,把银子塞进了衣袖里。
芙蕖在一边瞧了,觉得足足有一两五钱了,不过她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因此只是看了看,没有声张。
周夫人又吩咐小丫鬟莲瓣“你去一趟桃夭,传我的话,让二姑娘和三姑娘今日安生读书,不要出桃夭。”
又吩咐另一个小丫鬟菡萏“你去一趟兰庭,让大姑娘在兰庭里做女红读书,也不要出来。”
老爷既然升任吏部尚书,“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亲戚要来贺喜了。
外人能拦住,亲戚却是没法不见的,不然会被人说“官大了,瞧不起穷亲戚了”,只能让家里的三个女孩子躲着人,免得被不三不四的人撞见。
菡萏和莲瓣出去后,周夫人站了起来,吩咐大丫鬟泽芝“送盏参茶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