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的脸皮一向很厚,从无败绩。
可是现在,校霸心如擂鼓,看着季匪鸢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盛献的屁股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季匪鸢坐在原地没动,似是没看到他的小动作,只简单陈述事实。
“你脱,或者我帮你脱。”
盛献双手立刻拽紧了衣摆,活脱脱一面临欺负的小媳妇儿。
但他有个特点,就算死了被烧成了灰,嘴巴也还是硬的,明明心里慌得要死,嘴上还说,
“那个,好同桌,我知道我人帅人格魅力也大,我也喜欢你,我也乐意让你脱我的衣服,但是我还没满十八,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再等等……”
季匪鸢抬手,摁住了盛献的肩膀,往后一摁。
“不等了。”
这人实在是太聒噪了。
平心而论,季匪鸢的力度并不大,像这种力气,要是换个和盛献不对付得来,他铁定嗤笑他一番,说这连挠痒痒都不如。
可是季匪鸢这一推,他像是瞬间变成了个让君落的乖宝宝,脑袋里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被推倒在了沙上。
甚至,瞥着季匪鸢坐着大概会不舒服,他还很贴心地把右腿往右挪了挪。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盛献悄悄红了耳朵,他小心翼翼观察季匪鸢的神色:“我,我不是随便的人。”
季匪鸢幽深的黑眸里突然荡漾起水波,嘴角勾起从未有过的灿烂弧度,轻轻笑开,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些许粉红。
“你就贫吧。”
盛献看着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简陋的出租屋似乎突然变成了初雪纷飞的冰冷世界,白雪挂满枝头,视野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然在这样的生机冻结里,却有一簇妖桃绽放,点亮世界。
季匪鸢就是那抹亮色。
盛献拽着衣服下摆的手随着本能挪动到心口。
‘砰砰砰,砰砰砰。’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疯狂跳动,炽烈热情,像是在极力冲破肋骨里的枷锁,想要在血肉里生根芽,最后破除阻碍,于光明日照里破土而出,盛开出一朵灿烂的花来。
天呐,他这是怎么了……
盛献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觉得自己脸也开始烧了起来。
与此同时,腹部一凉,原来是季匪鸢趁着他分神的空隙,已经撩起了他的衣服。
少年的腰很窄,这样躺着,也能看到漂亮的腹肌线条,皮肤白而紧致,一看就是常常锻炼后的结果。
不过现在,在他腹部往上偏左,靠近胸口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黑手印,右侧胸口,也有一片瘀青,只是瞧着没左边严重。
季匪鸢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盛献的左胸口。
他的手指很凉,就像是突然拿着一块冰往盛献胸口贴了上去般,他身体轻轻哆嗦了一下,喉咙里不知不觉出羞耻的一声:“唔……”
盛献真想一巴掌把自己给拍晕。
他喵的,刚才那声音竟然是从他喉咙里出来的?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又抬眼偷看季匪鸢。
还好,新同桌似乎没听到。
盛献想把衣服撩下来:“小伤,没事,就是看着严重了一些,很快就……”
衣服没撩下来,话都还没说完,季匪鸢突然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了起来,一手往他后肩一摁的同时站在了他身后。
盛献的脸贴着沙靠背,感受到自己的后背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