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本意是捉弄沈清棠,最好让她害羞得无地自容,再把这种情绪牢牢刻入灵魄,永远铭记住。
沈清棠却抢先一步,颠倒了两人的处境。
江清晏轻咳一声,说道:“太晚了,明天再绣吧。”
她一贯是固执的,江清晏并不认为能轻易左右她的决定,更不敢拿自己的地位同她深爱的苏绣相比。
但她这次却答应得很快:“好。”
江清晏微怔,她却弯了弯眼,嗓音缭心入骨:“江清晏,有酒吗?我想喝酒。”
“有的,我去拿。”
江清晏应道,迈出房门的步伐明显增快。
他在国外有好几个酒庄,每年搜罗的名品也算不少,只在这栋别墅就堆了满满一酒窖。
他隐约察觉沈清棠的情绪波动,像是做出了重大决定,要同他摊牌。
但他还是强压心底的慌乱,认认真真挑选了一瓶红酒回房间。
临睡前喝点红酒最好不过,何况棠棠极爱欣赏美好的事物。
她平时憋着不说,是不好意思提要求,但她终究是个姑娘,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少量的红酒能滋养容貌,棠棠一定会喜欢。
“罗曼尼?康帝?”
沈清棠认真地注视了江清晏开瓶、醒酒、倒入水晶高脚杯这一系列的过程。
胭脂红的液体在杯身微微荡漾,散发出似有若无的气息,就像即将凋零的玫瑰。
她的眸子清润发亮,宛如碎星入海:“它原产自法国,被称作上帝遗留在人间的东西,而我认为它是情人间爱意最浓烈的时刻。”
深夜穿过街头巷尾,只为捧一束最绮丽的玫瑰花,在清晨送给深爱的人。法国、玫瑰,缠绕在一处就成了永恒的爱情和浪漫。
苏绣是一门艺术,而天资聪颖的沈清棠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爱情。
所以她曾央求谢星野,带她去上流酒会闻一闻这种酒的气息。
为此她还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回学校的路上被堵在幽深黑暗的巷尾毒打。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她的刻意保护,双手并没有受到半点损害。
只是刺绣却再也难以完成,短暂的情绪被极深的毁灭取代。
后来她努力保留这点阴暗感悟,绣出了“鹰石海水图”,最终又被阿念姐姐买下。
沈清棠闭眼,任由温润微凉的液体滑落入喉,直至整个身体都带了微醺。
“江清晏,我想要你。”
并不醉人的酒意,发酵了她深埋心底的情绪。
她几近凶狠地扑他在榻,摸索着解开他衬衣的扣子。
江清晏只愣了一瞬,便开始配合她,动作轻柔间带着强势。
旗袍自她的肩头滑落,处处软玉生香毫无瑕疵,纤细的地方绝无一丝赘肉,饱满的地方又香软玉滑,每一处都令他爱不释手。
浅蓝的水晶高跟鞋散乱在地,她赤脚踩在江清晏的西装外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