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过誉了,毅儿终是年轻,还需先生多多教诲。”
说罢便引着钱谦益重新入座,孟毅也在一旁入座后,钱谦益便笑着对其言道:
“老夫此次前来,乃是有一大喜之事与夫人商议。”
秦氏笑道:
“先生您就快说罢,可莫要卖关子了~”
钱谦益也不再废话,便直言道:
“老夫与孟毅乃忘年之交,如今孟毅年已二十尚未娶妻,老夫亦是心急。恰逢老夫得知辅李阁老有一孙女,年芳十六,才貌俱佳,且尚未婚配,与孟毅乃是良配也。此事我曾与阁老谈及,其亦有此意。只是不知夫人可有意否?”
“啊?李阁老的孙女?”
秦氏听闻不由惊讶道,而其内心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这儿子可真成了香饽饽,皇帝想嫁公主,这阁老想嫁孙女!这搁以前,自己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孟毅此时出言道:
“李阁老的孙女,孩儿曾在拜访李阁老时见过一面,确如先生所言,才貌俱佳,确为孩儿心中良配。”
秦氏不由看向孟毅,见他竟如此满意那李阁老的孙女,秦氏心中也是欣喜,不由暗道:
而现今太后因婉宁那个死丫头,已经有反悔之意。此时却有阁老有意嫁孙女,这不就是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而钱谦益看着秦氏面容虽喜却又不曾表态,还当她是对李邦华是否真心愿意嫁孙女与孟毅还持有疑虑,怕人家反悔有失颜面。便笑着对其言道:
“夫人大可放心,李阁老对孟毅甚是满意,只要夫人同意,此事定成!”
秦氏只是在心中自得,哪里会反对,闻言连忙笑道:
“能娶得阁老的孙女为妻,那是毅儿天大的福分,我岂会反对!”
说罢便起身对钱谦益欠身行礼拜道:
“此事便拜托先生了!”
钱谦益倒并未谦逊,这是他应该接受的礼仪,从受下这一礼开始,他便是代表男方一家的正式媒人了。
而之后的事便是他钱谦益负责与女方家沟通,而这件事当然不是一日可定的。
第一步自然是纳采,便是由钱谦益带着孟毅这个男方家准备的聘礼前往李府求亲。而李府自然毫不意外的收下聘礼,以示认可这门婚事。
而只要认下亲事,自然要进行下一项:问名,就是询问李澜儿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好带回去与孟毅的八字进行合婚测算。
这两步可以一次解决,而在测算二人年庚八字没有相克相冲后,才会进行下一项,纳吉,也就是订婚。
而订婚则需写婚书为证,要男女双方各有一位媒人做证婚人,亦需一媒人为中间人,此便为三媒之说。对此,女方的媒人乃是左懋第,而中间人则由礼部主事黄端伯代之。
之后便是纳征与请期,就是男女双方交换彩礼,以及商定大婚日期。
而行到这一步时,已经是五月下旬,古人有六月不婚之说,其因便是古人认为六月乃是一年中的半数,有前无后,对结婚而言甚是不详。于是乎,大婚之期便定在了七月。
……
锦衣卫诏狱
一身衣服已然满是污垢披头散的朱国弼,此时正闭着眼睛倚靠在牢房的墙角。对于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却是毫无反应。
若是前几日,一但听到脚步声过来,朱国弼便回兴奋的跑到牢栏前张望,去查看是不是锦衣卫要放了自己。
但连日来只见有不少官吏被押进牢房,却无人对自己问津,一次次的期望又变成失望,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不再对寇白门能救自己出去抱有什么期望了。
直到自己的牢栏传来开锁的声音,朱国弼这才猛然睁开眼睛,而在看到几名锦衣校尉正在打开自己的牢门后,朱国弼的眼中没有出现惊喜,反而浮现出了恐惧之态。
时候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