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自己言语引导而有些激奋的郑森,孟毅便故作一脸感激之态对郑森拱手道:
“多谢郑兄能够理解在下。”
郑森亦是拱手回礼致意。
既然郑森的态度已经明了,孟毅便把重点转移到了钱谦益身上,看着仍在沉默的钱谦益,孟毅便对其正色道:
“我知先生德高望重,乃是东林大佬,然则先生却又与他人不同,他们虽身居高位,却只会爱惜自己名誉,而先生却非如此,不然何来先生与柳夫人这般佳话。”
说罢,看了看一副很是受用的钱谦益,孟毅嘴角不易察觉的微翘了一下,接着道:
“想来先生若居朝堂,也定是不会被这名誉所羁绊,定能一心为国谋利也。”
钱谦益听孟毅这般说,心中不禁大动,暗道:莫非孟毅有意帮自己说和,想助自己入仕?!
想到这,钱谦益便想试探一下孟毅口风,于是对孟毅叹息道:
“老夫虽已过六旬,但忠君报国之心从未衰减,只是……哎!老夫空有报国之怀,却所托无门矣!”
说罢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孟毅。
确如孟毅所想,钱谦益对个人名誉看的十分淡泊。他能为太监王安写碑文,能以正妻之礼娶那柳如是,又岂是在意名誉之人。
但他最想要的却也是名誉,不过这个名誉并非是那种世人敬仰的名誉。
而是在他百年之后,能在碑文上刻写:大明故某某尚书进阶资善某大夫钱公之墓的名誉。
至于大学士太保之类的名誉,他可就不敢再奢望了,因为直到他被削籍还乡,最高官职也不过是礼部侍郎而已。
如今自己已年过六旬,还是削籍之身,若不能重新入仕,百年之后,就连碑文刻写礼部侍郎的资格都没有!
这便是他一直执着入仕的根本原因。
孟毅看钱谦益这副样子心中不由暗笑:
怎会所托无门呢?不过是你拜错了门罢了!
不过,你想入仕我便帮你?
太容易了,你会忘了我这个挖井人的!
想到此,孟毅便对钱谦益微笑道:
“孟某一直很是钦慕先生,能与先生同朝为官,定为幸事!”
说罢故作惋惜的望着钱谦益,哀叹道:
“可惜!此次高宏图行那逼宫之举,已令殿下对东林之人深恶痛绝!先生身为东林之大佬,此时想入仕,定会受殿下迁怒,难以成事矣!”
钱谦益听后,心中不禁一阵失落。神色也不由变得落寞起来。
孟毅此时却又正色道:
“不过孟某方才曾言,此来乃是为先生、为大明谋利。便是有意想助先生入仕,先生若能入仕,定为国之幸事也!”
孟毅说出这话,自己都觉得有些脸红了,心中不断安慰自己道:他能助自己分化瓦解东林党,那便是于国有功!也算是幸事了!
钱谦益听后顿时大喜,连忙问道:
“孟毅!你真欲助我入仕?!”
郑森听后亦是一脸欣喜,自己老师若能入仕,自己亦是与有荣焉!
孟毅点了点头,一脸诚恳道:
“我来寻先生,便是有此意,不过我亦无十足把握能说服殿下,毕竟先生身份……”
钱谦益听后神色不由暗淡了下来,谁能想到自己这东林党魁大佬的身份,不但未能助自己入仕,反倒成了累赘。
孟毅却又接着道:
“不过……我有一策,或许可助先生入仕。”
钱谦益听后不由一喜,连忙问道:
“是何办法?”
郑森看着老师在孟毅的言语引导下,时而忧愁时而欣喜,心中不由暗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