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的早就不满太子的吩咐啊!”无邪恍然大悟。
秦容一愣,忽然听出了无邪这话里挑拨离间之意,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暗指他对太子起了反意,尤其此刻太子妃还就在一侧,她又想在他身上使诈不成!
秦容霎时间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被这小子耍了!顿时怒从中来,眼中阴狠的寒光闪过,秦容忽然从自己的马背上飞掠了起来,手成鹰爪,带着凛冽的劲风直朝无邪的命门袭去,霎时间寒风扑面,竟带了杀机,惊得一旁的轩辕云染都惊叫了一声。
今日没了宣王和秦沧在,他就不信这天底下还有人能救她不成!
秦容的狠戾无邪是见识过的,他的这招阴狠无比,力大无穷,这一袭下来,她的心脏恐怕会被他直接挖出。
秦容这一回是真的发了狠,从前他或许还会有所顾虑,可今日他既然知道秦无邪深藏不漏,哪里还会再顾虑?自然是发了狠地来,眼见着下一秒,他的一双钢爪就要穿透无邪的身体,可令秦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此时,秦无邪居然连动都不曾动一下,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在马背上等着他,忽然,她的嘴角缓缓地向上扬起,眼底也漠然溢出了一层讥诮……
秦容一惊,突然顿悟,她又在激他,是他上当了!
虽然不知道无邪打的是什么主意,可秦容敢肯定,他一定又被这狡猾的小畜牲利用了!但这一招使出,是真的发了狠地,千钧一发,他想强行收回都来不及!
“老五!”一声娇喝,却是轩辕云染在这瞬间回过了神来,急急忙忙地挥出了一鞭子,将无邪挥下了马来,化去了秦容的攻势,无邪也瞬间坠马,秦容那一袭,还是袭到了无邪的身上,但多亏了轩辕云染那一鞭,秦容并未穿透了无邪的胸膛,而是擦过了无邪的肩膀,几乎渗进去了一指多深,满手的鲜血。
“无邪无邪!”轩辕云染亦是满面紧张,赶紧跳下马抱起了坠马的无邪,无邪面色苍白,身上受了伤,还流了血,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怕,轩辕云染连忙大斥着旁人传太医,一时间大家都围着无邪忙了起来。
建帝听说了无邪和秦容打架,还受了伤的事,勃然大怒,当即让人遣了太医去看无邪,还当众罚了秦容三十大板。
帐篷内,建帝遣来的太医已经来了,轩辕云染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担心地看着无邪,直到容兮说了一句“世子要脱衣了”,轩辕云染才当即冷静下来,想起自己虽与无邪要好,但再要好,无邪好歹还是个男子,她又是太子妃,在这里待着不大合适,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请了太医入帐。
一时间,无邪这帐内便只剩下进来的太医和容兮了。
无邪向容兮看了一眼,见容兮点头,无邪才惊觉眼前这满面正气的老太医竟然也是秦燕归的人,她面上失笑,秦燕归还真是有本事,这位老太医还是建帝亲自遣来的,可见必是建帝信任之人,就连建帝所信任的太医居然都是秦燕归的人,他的本事能小吗?
既然是秦燕归的人,无邪自然也没什么好顾忌了,大大方方地让容兮帮她脱了外衣,半扯下中衣,露出了肩膀,而身下也只剩下一层束胸罢了,就连这束胸的带子,都是秦燕归派人给她备好的……
老太医替无邪处理了伤口,又包扎了一番,这才收了东西,净了手,面不改色,只当没看到无邪胸前的束胸一般,依旧唤她“世子”,可见这位老太医果真一早就知道了她是女子,才如此一点都不惊讶,足以见识他应当也是秦燕归的心腹之一。
“世子受的只是一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七八日便可大好。伤口大好难免有些发痒,忍忍便过去了,千万不可动手挠,待其结痂掉落,自然不会留下印记。稍后臣会让人送来世子所需的膏药。”收拾好了东西,老太医才向无邪告退:“以上臣会如实禀报皇上,世子并无大碍。”
无邪点了点头,算默许了。
在外面等了许久的轩辕云染早就等不及了,这才又掀帘进来,无邪已重新穿戴整齐,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看得轩辕云染有些心疼,又有些生气,直骂无邪:“你做什么要和五弟打架?!我要让太子哥哥好好罚他,光三十大板算什么!差点把你的命都弄没了!你也傻呀,五弟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你也不避避他就算了,我拉着你走,你还不走,这不是故意留在那等着打架么!”
轩辕云染一阵劈头盖脸地骂,却让无邪心中有些暖意,轩辕云染性情爽朗单纯,自然真诚待她,可她待轩辕云染却未必真诚,这让无邪对她有些愧意。
见无邪脸色不好,轩辕云染也不忍再骂了,只是一番担心下来,眼眶都红了:“无邪,你不要生气难过,我回头一定告诉太子哥哥,让太子哥哥好好打五弟一顿,给你出气!”
无邪看了容兮一眼,容兮点头,已经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无邪这才笑了笑,那双黑眸清亮有神,哪里像是生气难过的样子:“其实我是故意激怒秦容,和他打架的。”
轩辕云染一听,果然愣住了,惊讶极了,张大了嘴,半晌,才摸了摸无邪的脑袋:“你没傻啊……”
无邪忍不住扬唇笑了:“你不问为什么吗?”
轩辕云染见无邪面上那有些精明狡猾的笑容,心里的滋味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有些欣喜,无邪肯与她说这些,可见是真心与她结交,不枉费她当年与无邪掏心掏肺,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她了,虽然无邪武功不行,读书不行,骑马射箭不行,就连这么多年了连一个人都没帮她查出来,可她仍十分喜欢无邪,今日她肯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她,更让轩辕云染心中欣喜,忙问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