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自己横竖都是要死,饿死鬼不如饱死鬼,老老实实把好酒好肉吃了,不痛不痒地死去有什么不好?”
“行了,他们既然不领情,动手吧。”从外面而入的大熊沉了一张脸,抽了刀来,直接扔给了二虎。
这些山贼都是专门干这一行当的,一个比一个精明,从送信到最后拿到大笔大笔的银钱,二虎几乎连面都没露过一下,送信的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下家不知上家的行踪,就是其中一环出了差错,也殃及不到他们的山寨来。
他们做事既然如此滴水不漏,又怎么会真的让无邪他们活着走出这里?若是他们出去了,跟人说了山寨的位置,岂不是给自己带来了杀生之祸?
无邪原本还在一脸无辜地和二虎东拉西扯,见容兮直接发作了,无邪只好耸了耸肩,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眸光潋滟,整个人高深莫测了起来。
众人还没弄明白无邪那嘴角讳莫如深的笑意究竟是什么意思,整个寨子里忽然就乱作了一团,惨叫声喊人的声音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大熊这十几个人也一下子慌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忽然有人慌慌张张往这跑来,大呼:“熊哥熊哥,不好了不好了……”
大熊骂了一句:“他娘的,有话说话,不好个蛋!”
“杀……杀……”
“他的意思是,你们寨子被剿了。”忽然一道十分悠闲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插了进来,末了,又十分好心地补充了一句:“现在,你们也完蛋了。”
来人神出鬼没,连人都到了大门口,他们十几个人,竟然连一个也没有发现来人的靠近!大熊他们顿时面色一变,此人身手高深,众人心下一沉,知道惹上不该惹的人,引来大麻烦了!
只见那人一身光鲜亮丽的青色袍子,年约十七八岁,生得十分清爽俊朗,头发束得高高的,眉目神采飞扬,双手抱着环在胸前,两手间竖着一支高高的长枪,银色长枪衬上红缨流苏,十分潇洒爽利,见所有人都朝他看来了,原本抱胸歪歪斜斜倚着长枪而站的少年忽然站正了身子,手上一颠,直接把长枪扔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个圈,耍了个酷,然后摆好了姿势:“在下秦沧,正是要宰了你们的人,谁让你们抢了我三哥的好‘儿子’,还要弄死他们,本……小爷我看不过眼,记好小爷的名讳,莫死不瞑目。”
话落,秦沧长枪挥起,嘴角高高翘起,血溅了一地,那枪使得太出神入化,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出口,人就已经死在秦沧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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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的姑娘都是山贼大熊和二虎 ̄哼哼!
016熏不死我
秦沧秦沧……正是当今四皇子沧四爷的名讳!
一手长枪使得出神入化,意气风发的拼命四郎四皇子秦沧啊,他们怎么惹上了姓秦的人!
大熊等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所有祸源都是源自他们劫了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屁孩开始!这小子哪里是什么普通富商之子,这混球小子给他们引来了灭顶之灾啊!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走多了夜路最后竟然栽在一个小鬼手上了!待他们终于顿悟,整个寨子早已经被秦沧带来的兵马给剿了个精光了,甚至把自己的小命也丢了,全倒在了秦沧的银枪之下。
收拾完了这伙穷凶极恶的山贼,秦沧手拿长枪背在身后向茅草屋走去,才刚一踏入,立即被里面又潮又酸的臭味给熏了出来,刚才耍枪时的威风一下子被扑灭了,整个人被熏地青了脸,狼狈地躲了出去,捂着鼻子瞪着里边的一大一小瞧:“你你你……你们怎么这么臭!”
容兮到底是女孩子,平日性情虽冷,可秦沧这么大的反应,还是让她微微有些窘迫,脸色有些恼羞成怒的红,站在那没有吭声。
倒是无邪,面不改色地抬起胳膊在自己身上嗅了嗅,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道:“是有一点臭。”
何止是一点啊!
此刻茅草屋里站着的这两人,蓬头垢面,浑身酸臭,比之乞丐还不如,秦沧看到无邪那脏兮兮的小脸像锅底一样黑,唯有那双眼睛透亮清明,无辜极了,偏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秦沧刚说服了自己忍下这一口气,先将三哥的人安全带出这里再说,可刚朝无邪走近没两步,秦沧立即又被熏得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只好捏着鼻子,飞快躲远,丢下一句:“你们快跟我走。”
无邪没辙,耸了耸肩,只好和容兮二人不紧不慢地跟在了秦沧后头,一路上,可以看到整个寨子被剿灭了的情形,没反抗的,全被官兵给铐了起来蹲成了一圈,反抗的,通通被就地正法了,一个隐藏得好几十年的山寨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剿了个精光。
到了山下,无邪见到路中间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十分华贵,也很宽敞,暗色的车身雕刻着行云流水的纹路,与先前太子秦川的祥云浮雕一样,都是皇家车马的标记,风过吹动幔帘,刚一靠近,隐约可闻到车上散出的淡淡檀香味,无邪一愣,似想到了什么,面上也有一阵的失神,容兮看见了,不禁皱眉询问是否有何不妥,无邪这才回过神来,缓缓地摇了摇头,神色恢复如常。
秦沧一见到那辆马车,怕无邪身上的酸臭味熏死人,让她们在原地等着,他自己这朝着马车跑了过去,站在车旁,昂首挺胸,神情倨傲,显然是在描绘自己刚才的丰功伟绩,车里的人抬起一只手,慢悠悠地掀开了一片帘子,打断了秦沧的自诉:“让她过来吧,人不是已被你英勇地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