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音知道他大学时就在创业,现在的广告公司是他一手办起来的。在常泞创业艰难,支撑到现在他已经很厉害。
这两个月公司的秘书经常联系她,询问丁循的状况。之前一起车祸的司机和助理伤势都没他重,半个月前就出院了。
前两天助理和秘书还一同来看过他。
丁循的表现和以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心思依然深沉得让人捉摸不透,专业本能也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处理事务时得心应手,下决策也十分果断。
许容音没见他皱过眉头,秘书也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他们离开时似乎被吓得不轻,夹着尾巴就跑了。
丁循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许容音:“额……”这要怎么说呢?
许容音虽然毕业后就在家做自由职业者,但丁循的公司也是她看着办起来的,身边亲近的职员都认识她、叫她一声丁总太太。
他在公司的形象,许容音也是“略有耳闻”。就…妥妥的冷酷大魔王。
现在大魔王失忆仿佛重生,和颜悦色、语气温和,走时还对他们笑了一下,可不就受宠若惊得想逃吗?
许容音没撒谎,实话实说:“你以前谈工作时,很少对他们笑的。”
工作得越久,他越是冷酷无情,只有在她这还算温柔。
其实许容音也很久没见到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了。
以前的丁循性格虽然也拽拽的,偶尔喜欢装酷,话少得很,但不会像现在这样,他话少是真的少,工作起来非常不近人情。
有一次他很晚没回家,许容音担心他经常不吃晚饭会把胃饿坏,送了夜宵过去。刚靠近办公室就看到四五个人夹着尾巴出来,灰头土脸的,估计被骂得不轻。
时间越久,就连生活也有些被影响。
对身边的家人还好,对那些老同学、亲戚,他一概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楼下开花店的阿满两姐弟也很怕他。
“是吗。”丁循不记得这些事了,“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许容音半开玩笑地说:“嗯…我也不清楚,传闻中你是大魔王来着。”
丁循突然沉默,不再说话。许容音隻当他是累了。
他现在一好转,公司的人就盯着他。
之前那启光传媒的大单子丢了,公司又压了很多事情,都等着他回来处理,否则再过几个月,音循估计就撑不下去了。
只是他失忆的事情不能外传。
许容音压住心中所想,床上的丁循也在垂眼思考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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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八点,都是许容音陪他一起看电视的时间,十点过后就要洗漱睡觉。
丁循昏迷的时候都是她在亲力亲为,此刻他醒了,又失去了记忆,许容音再对着他的裸体难免有点难为情。
丁循看她脸红,也就没说什么,夫妻两人心照不宣地请了护工来帮忙。
但今晚不一样。
听说护工的儿子今年要高考,他请了假陪同两天,7号8号都不会来。
许容音关了电视,站在浴室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丁循现在已经勉强能自己走路不用人扶。
他把拐杖立在一旁,想说我自己来就好,但许容音见他似乎打算自己洗,表情瞬间一松。
这让丁循略微有点不爽。
于是当许容音找了换洗的衣物给他时,丁循都不抬手去接。
“我有点腿软。”他目光从她脖颈往上移,看着她的眼睛面不改色,抿抿唇说道,“自己洗可能会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