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踏在花壇外圍的瓷磚上,定睛細看。那張飄到他眼前的紅綢緞上寫著:「希望徐硯嘉平安健康,永遠開心。」
沒有許願人的署名,但徐硯嘉一眼認出字跡的主人。
他的目光重朝梁玦看去,發覺梁玦早已系好綢緞,正看著自己。
一切瞭然於胸。
下一秒,梁玦就拉起徐硯嘉的手,朝寺廟外跑去。山道上突然大風陣陣,樹葉被吹得簌簌作響,徐硯嘉滿眼都是奔跑的意氣風發的少年。
「怎麼了?」停止跑步以後,徐硯嘉揚了揚眉,一副雖然我不懂為什麼但我心甘情願跟著你去任何地方的模樣。
梁玦把手擋在嘴邊,很神秘地瞥了周圍兩眼,小聲說:「他漲價了,我上次買才三十一根。」
徐硯嘉頓時放聲大笑,兩人磁場突然接上。
等徐硯嘉笑完了,梁玦才解釋道:「看你今天很虔誠,怕你在寺廟內大笑破你的功,特意把你帶出來再講給你聽。」
「……」
的確很善解人意。
徐硯嘉卻認真計較起來。
現在不是節假日,不會像機酒、工資一樣價格翻倍,難道是隨著武鳴山開發遊客變多所以坐地起價嗎?
他後知後覺:「我們是不是有點……冤種?」
說完又捂了捂嘴,擔心這個詞冒犯神明。
梁玦搖搖頭,神氣懶倦又肆意:「這是功德。」
「神明會保佑你的。」
「嗯……」徐硯嘉沉底片刻,又轉身朝著寺廟方向隔空一拜,這才和梁玦往山下走。
走了不到百步台階,突然有小雨點密密麻麻地砸下來。兩人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突然刮來的兩陣大風應該就是暴風雨的預告。
他們來之前特意看了天氣,今天會是個風和日麗的艷陽天,於是雨傘雨衣什麼都沒有帶。
梁玦突然覺得緣分莫名地奇妙,他上次獨自來爬山時,似乎也是這麼個情況。
只不過這次身邊多了個相陪的人,有些慶幸,卻又有些不幸。
何必讓徐硯嘉陪自己淋一次雨呢?
真是天公不作美。
梁玦強忍著煩躁,立刻帶著徐硯嘉去鄰近的亭子裡躲雨。
按照上一次的經驗,這處亭子離半山的纜車還要走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等雨停了,就可以坐纜車下山。而這場雨,看不起短時間內不會停下。
學姐約的統一回城區的大巴車是下午四點,怕是又趕不上了。
旁邊的一個女生就跟著導航往雨里沖,看得徐硯嘉和梁玦眉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