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錦看著連綿起伏的山脈黑影,想要問出的話最終隱沒在嘴邊。
——&1dquo;怎麼就單單影響你了?你又不會喜歡女的&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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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樓上兩個小朋友已經醒來,好在今天下午泡的奶沒有喝完,兩個小朋友捧著奶瓶也能勉強充充飢,至於吃飯,最後也只有小半碗麵條糊弄一下。
一群人分一小鍋面。
夏時白照顧著顧明意跟夏遙舟,讓她們兩個人吃慢一點,麵條剛出爐,沾著湯汁,燙得很,吃太快到時候把舌頭燙麻了。
&1dquo;我知道啊,媽媽,你吃你自己的,我自己會吃!”夏遙舟用叉子卷著麵條,努力地將嘴湊到碗邊,手和臉一起用力,麵條卻不乖乖地像大人操控筷子那樣,落入嘴裡面。
有時候蹭到嘴邊,燙燙的湯汁把她弄得一愣,伸舌頭去舔著被燙到的位置,然後繼續跟麵條奮鬥。
相比之下,用兒童輔助筷子的顧明意要好一些,雖然瞧著也很費勁就是。
秦知錦坐在旁邊,沒有幫手的意思,畢竟這也是鍛鍊小孩子協調能力的一種方式,用進廢退,反正小朋友已經吃過半瓶奶,肚子裡有東西墊肚子。
特意裝的一小碗面,可以說是給她們嘗個味,順便鍛鍊一下手腦協調和肌肉控制能力。
和諧的相處一霎間被鈴聲打斷。
輕輕一瞥,秦知錦交疊撐在桌子上的手不由地撐著疲憊的身子端坐起來,緊抿著的唇瓣被牙齒不安地左右扯咬。
放在手肘邊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秦知錦坐在椅子上,垂眸盯著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母親,無動於衷。
好像靈魂已經從軀殼裡離開,只剩下像蠶繭一樣的死軀在這。
夏遙舟對敏感的氣氛捕捉得最為迅猛,幾乎是鈴聲振響的第五下,還沒有被接起來,她便停下自己用叉子攪動麵條的動作,揚起沾了湯汁的臉頰,嘴裡鼓鼓囊囊沒有麵條,嚼著空氣。
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秦阿姨不接電話?
如果不接電話的話,為什麼不掛斷?
而打電話的人也很執著,明知道這邊沒有接通,卻仍然在不停地打過來,那種逼迫一樣的不適感,讓夏遙舟下意識地輕顫了兩下身子。
她感到害怕,對這個執著的鈴聲,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掉,便下意識地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媽媽。
扶著碗的乾淨小手,從空中越過,像是拯救這一沉寂氛圍的氛圍的&1dquo;亮刀”,將前後兩種氛圍切割開來。
當那雙手抓握上夏時白的手臂,母女兩視線對上,夏時白才從一種詭異的停頓感裡面被拉扯出來。
纖細白皙的手腕橫過秦知錦的眼前,將還在響鈴的手機接聽。
夏時白拿起來放到耳邊,那邊立馬響起來尖銳刺耳且充滿詛咒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在重複著同樣的話,不斷地否定。
&1dquo;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像今天這樣願意跟你相親的人有多難找,你知道我花費了多少心血才找到一個跟你相配的人嗎?不求子女感恩,但你也要稍微理解一下父母的心情吧!”
&1dquo;馬上轉眼就要三十的人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市場上面挑挑揀揀?人家願意娶你回去,都是我們家祖墳冒青煙了你知道嗎?你還真還真以為跟我們門當戶對的家庭能夠看得上你這種三十歲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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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餵?”夏時白自翊自己是個有禮貌的人,在罵人之前,要沉住氣,於是她很懂禮節地自報家門。
最後很沒素質地一一反駁回去。
&1dquo;相親對象很難找嗎?我倒不覺得,不如說阿姨你的層次就在那裡了。因為你是個爛人,所以你找到的所謂匹配的相親對象才會是爛人。”
&1dquo;人很難想像她沒有見識過的事情和階級,將女性的價值狹義定義為生育,那麼從一開始你就很瞧不起你自己。”
&1dquo;你沒有挑選的資格,因為你是同等的爛人。沒見過正經的豪門就說對方瞧不上秦醫生,無稽之談。爛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把別人貶低的一無是處,妄想拉對方下水。”
秦母壓根不知道電話另一端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丫頭片子,一口一個&1dquo;爛人”,好似扇在她臉上的巴掌,響徹天際。
&1dquo;你又是她從哪裡交往到的垃圾朋友?從小到大,她最是長著一張狐媚子臉,四處勾引人心疼她就算了,在家裡面還挑撥父母之間的關係!她是我女兒,她是不是爛人,我比你更清楚!”
夏時白臉色微沉,掌心撐著桌子,指腹輕點著桌面,&1dquo;叫你一聲阿姨,還真把自己當長輩呢?你再罵一句,我今天晚上就找人到你家把你嘴巴縫上。什麼髒話爛話都往外面罵的話,想來嘴巴也是沒必要用的吧?”
&1dquo;神經病。”
夏時白沉著火,直接掛斷這個沒辦法進行溝通的電話,甚至將秦母的電話拉入黑名單,連帶社交軟體一起。
因為手機上面的消息通知框不停地在跳動著,夏時白看著就煩。
有時候她還是很慶幸自己是個孤兒,遇上這樣的母親,不如沒有媽。
夏時白自作主張地把這些都清理乾淨,而後才低頭看向面色發白的秦知錦,將手機遞過去,&1dquo;喏,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要拉黑的,我幫你一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