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脚步声从上方传来,踩着台阶,手里提着木桶,嘴上骂骂咧咧的朝牢里扔食物。
另一个则舀起桶里浑浊的汤水倒在牢房前的固定水槽。
对面关着许多兽人的牢笼里嘈杂声不断,挤挤挨挨的扑在牢笼前用手扑腾着那些脏水,往嘴里递舔着。
在前不久,舒默看到几个傻逼兽人种朝干燥的水槽里尿尿。
他原本以为那是个排泄口,没想到居然是用来喝汤,舒默感到一阵恶心。
相对比隔壁的牢房,他们这些关押着一两个人的牢房待遇还好些,那两个穿着制服的兽人经过这里时,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他们朝这个牢房里多扔了两块面包和一份干燥的肉块,又倒了些汤水。
当那两个‘狱长’离开牢房,狼吞虎咽的进食声音才逐渐停止。
这些被关押的兽人们进食神速,舒默闭眼。
他完全不想看那让人恶心的场面。
一只干燥的硬面包抵在他头上,舒默睁开眼。
那个兽人蹲在他面前,捧着四块面包,将其中的一只递给他。
舒默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也没有接受。
“essn”
舒默听见这个兽人说,他不懂什么意思。
紧接着,干燥,带有酸臭味的面包贴到了他嘴边。
他盯着兽人鎏金色的眼眸,他脸上没有看到恶意和攻击的欲望。
兽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块面包放在他脚边,缩回到牢房边,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
他只给了一块食物,不管他究竟是想圈养食物还是打着别的主意,舒默都不想吃。
————
舒默感到疲累,精神和身体双重的劳累让他很难受,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兽人在地板上磨指甲的噪音。
舒默已经习惯了,只要有空闲时间,灰发兽人总在磨指甲。
‘沙沙’的响声令他头皮发麻——
无时无刻在提醒着舒默,这个兽人种随时能将他开膛破肚。
对面牢房的狱友半张脸爬满了鳞片的蜥蜴人,他可能警惕兽人,好几次试图靠近关押舒默牢房的边缘,都被兽人种怒吼着撤退。
有一次,舒默的手指被黏糊糊的舌头舔过。
他没有反应过来,那个蜥蜴人的舌头就被兽人抓住,他扯着蜥蜴人的舌头,像是抓住了猎物的尾巴,很轻松的将他扯到了身边,撕掉他的舌头,划开肚囊,细肠滚了一地,掏掉内脏,它比农夫处理肉块还熟稔。
隔着金属制的栏杆,那个蜥蜴人的叫声很凄惨。
舒默怔愣中被蜥蜴人的血溅到了腿边,这种冷血兽人种的血没有什么温度,被溅到的脚踝却痒的很不舒服,到后半夜熄灯了,舒默一直在挠,挠到皮肤发红滚烫,他怀疑那只蜥蜴人的血里有病毒。
舒默担心他的腿会被挠到溃烂,就像动物世界频道里被科莫多巨蜥咬了一口命丧黄泉的可怜主持人,死的那么简单。
忽然,一只手握住了舒默的脚踝,舒默浑身发毛,正当他要挣扎的时刻,温热柔软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大腿外侧。
很柔软,又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