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名周暮,只是万西华手下一名小卒,因长得相似万玉春才被他认做干儿子,早在五年前高毓便在西陵布局,随后万西华让他跟着高毓,这才被高毓一直安排在西陵。
而至于那位冒充宋宓的人,也是高毓找人假扮的,而至于目的是什么他一无所有,只是此人常年不在西陵,来无影去无踪,所以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而宋宓根据他给的一些线索,再加上那人的画像,便立刻让奉清带着人去查。
她刚出地牢,便与前往大堂的徐长风碰到,两人相距不远,视线就在一瞬间碰撞上,而后又默契移开。
前堂一时间灯火辉煌,不断传来吵闹声,两人同时朝外看去,只见萧白匆忙而至。
他面部发紧,嘴唇绷着,见到徐长风才道:“镇抚,出事了,那些死去的壮丁家眷不知为何到府衙来闹开了,他们吵着要处死高秀。”
徐长风脸色一凝,同宋宓对望一眼,道:“谁牵的头?”
“不知,感觉像是说好了的,孙县丞已经在外面暂时挡住了,若再持续下去也不是办法。”萧白想着那些百姓来势汹汹,一看便知是背后有人操纵。
徐长风不语,他本就是要往大堂去,如今正好。
三人便一同前往,还未走到前面,外面的声音便传到两人耳朵。
知道事情严重,几人脚步愈发快,待到大堂便看到那些人举着火把,手里还拿着朴刀锄头叫喊着,嚷嚷着要冲进府牢里杀死高秀。
孙谦带着衙门的人纷纷抵住,又不能伤了那些百姓,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一人已经突破缺口冲了进来。
宋宓立刻从身旁萧白的手中拔出剑来,一人快步过去横在那人面前,吼道:“在闹什么?”
那人被宋宓用剑抵在面前,一步步往后退,手里举着的朴刀作势要砍过去,被宋宓用剑背打在手臂,踢倒在地。
她举着剑朝门外的那些人走去,一脸杀气,“擅闯衙门者,其罪当诛,若识相些就给我放下手中器具。”
勇士营的人此时赶来,跟在宋宓身后,全部拔出刀对着门外的人。
衙门的人不敢动他们,可宋宓敢,若他们再走近一步,那她也不会手下留情,揪出主谋者,不介意杀鸡儆猴给他们看。
那些人见对面的人纷纷亮出了刀,真就不敢再靠近一步,争吵声也渐小,不知是谁从中喊了一句:“他要保高秀。”
原本这些闹事者已经快要平息,因为这句话,又闹腾起来,衙门的人已经坚持不住,直接被那些人撞开,径直往里冲。
这些人似乎知道地牢的位置在哪儿,直接往那个方向冲,宋宓也不手软,直接命人拦住他们,随后用剑划伤带头者的腿。
被划伤的人直接跪倒在地上,被人狠狠压住,动弹不得。
宋宓手中剑上沾染的血顺着剑刃流向剑尖滴到地面,她抬起手用剑指着那些人,冷声道:“我说过,擅闯府衙者,其罪当诛,我不论你是何人,但凡再靠近一步,那就不是受点伤这么简单了。”
那些人被震慑住,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冲进去,徐长风走上前道:“是谁教你们如此行事的?”
如今已是子时,按理说他们早该歇息,却偏偏选在这个时辰,看他们能够如此组织的前来聚众生事,背后定是有人谋划已久。
那些人已经停下,但一个个都默契不语,对于徐长风问的问题也选择不答。
宋宓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于是将剑还给萧白,“你现在就去地牢里看看高秀,以防万一出什么乱子来。”
萧白接过剑后,看了一眼徐长风,得首肯后便赶往地牢。
此时地牢内通道的壁火已经灭了大半,萧白并未注意,举着火把走进去,见里面竟然无一狱卒在内守着,到这时他才觉着有一些不对劲。
他赶忙往里面走,惊诧的发现守在地牢内的狱卒已经倒在一旁,看此情形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为防高秀出事,他赶紧先抽出利剑赶往最里间,果然,关押高秀的地方传来呼救声。
关押高秀的牢门被铁链紧紧锁住,要杀他的人见用刀砍不断,便从一旁的狱卒身上扯下钥匙,一把把试了起来。
只是刚一打开,正要杀了高秀时,被紧赶而来的萧白拦了下来,他持剑抵住那人的后颈,待看到那人真面目时,实在惊讶。
“二狗?”
二狗双手放在铁链处,还保持着方才姿势没有动,他悠悠回过头来看向萧白,自嘲笑了笑。
笑着眼眶便开始湿润,接着他朝牢内的高秀吼道:“就一步,就差一步我就能杀了你这个狗东西!”
“你疯了吗?”萧白收起剑一把用力将他扯开他,“你若是杀了他你也要为他偿命,根本就得不偿失。”
二狗跌坐在地上,弯着腰身低头,手握成拳头不断锤击地面,“可我这样,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萧白重新为高秀的牢门上锁,随后手穿过他的腋下,驾起他就往外走,朝说道:“人活着就会有无限可能,若是死了那便就一了百了,什么都没有了。”
眼看他情绪逐渐平稳,萧白靠近他小声道:“你听我的,高秀犯了这么大的事,不用你亲自动手,他绝对活不成。”
二狗呆呆转过头看他,脚下虚浮,问道:“真的吗?”
“你且看着吧!”萧白说罢便一路带着他出了地牢。
来到大堂,宋宓和徐长风已经制止住那些闹事者,双方都停止进一步动作,各退一步,能够平和对峙。
看见萧白领着二狗出现,方才闹事的那些人目光全都看向两人,见二狗被萧白架着还有些担忧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