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贺肴宸的手机总是在晚上还会有人发消息,当然,林玉想的“总是”其实也不算频繁,但就是很可疑啊,至少以前在晚上的时候很少会有人来打扰他们,这是无需规定、双方默认的独属时间。
起初林玉以为是公事,但随着时间越来越晚,次数也开始变多,让他不得不留意起来,他偷瞄过几眼,每次都是一个“梁小姐”的备注。
对方似乎也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打发的人,贺肴宸有时候会回,懒得回的时候就会调成静音,但总之十分碍眼。
关于从来没有人能从男朋友的手机里活着走出来这件事。
所以在手机又一次亮起的时候,贺肴宸正从浴室走出来,林玉一把拿过床头的手机,将男人扑倒在床上,坐在他的腹肌上,双手分别按住男人的手腕,一副认真拷打的模样。
“查岗!主人手机密码是多少?”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嗤笑一声,勉强止住笑意,又凑上来想要亲他,被他躲开。
“宝贝真厉害,颇有几分贺夫人的样子了。”
他其实多少有点心里打鼓,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越界了,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男人的纵容之下,他也开始恃宠而骄了,但还好,贺肴宸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甚至看起来还有点享受?
聊天内容其实没什么,有公事也有私事,贺肴宸的回复礼貌而又疏远,对方其实也没说什么很出格的话,但总感觉有些越过了工作关系的界限。
贺肴宸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在他还在研究聊天记录的时候亲他,手已经不安分的伸到了睡衣里面乱摸。
“她明天正好有事要来公司,宝贝要来视察吗?”
“……”
去的话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小肚鸡肠……
“可以去吗?”
“当然,贺夫人。”
等。
直到男人射在里面,带出粘腻的白浊。不顾身下之人的挣扎,将脱在一旁的内裤皱成一团塞进穴里。
“这里没有多余的内裤,只能辛苦宝贝一直含着了。”
当然是假的,单纯是某人的恶趣味。
看着夹着内裤混合着精液坐立不安的林玉,里面的嫩肉时时刻刻被内裤磨着,精液也黏糊糊的塞在里面,难受得不行却又不敢抗议,又委屈又焦灼。
在有人来把脸藏起来,走路时还要假装得一副镇定的样子,只有脸上一直降不下去的温度出卖了身体的主人。
这副模样,简直不要太勾人。
如果能一直这样,倒也不错,不需要多想,只有简单的幸福。但那些掩盖在深处的暗流,犹如鬼魅,如影随形。
宋宇然说的话,林玉自然是听到了,但他不敢去细想,如果明知道幕布之下的是痛楚,还不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就已经很好了。
他担心宋宇然,但也知道现在联系,反倒是害人。这事几乎成了贺肴宸的逆鳞,摸一下就炸,他自己都顾不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牵连别人。
至少在看到贺肴宸与leo的聊天记录之前,他都是这么想的。
血淋淋的事实再次摆在他的面前,逼着他直面内心的恐惧。原来不只是他,连带着宋宇然,都只是他们眼中可以随意侵占的玩物。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牵连到了无辜的人,自己命贱就算了,宋宇然又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傻子,他失踪那天宋宇然也同时被宋父带回去禁足从此了无音讯,除了贺肴宸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在“金曳”的时候,他接受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调教,让他学会臣服与取悦,身体调教相较于其他人而言可以说少得可怜。在拍卖的当天正好就被安排在贺肴宸面前,再结合他与“金曳”老板隐秘内涵的联系。种种巧合,无不透露着这其中就有男人的手笔。
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那个对他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会用最残忍无情的手段揭开他多年来刻入骨髓的伤痛,还要把伤口里的血肉撕扯出来给人看,默许他人践踏自己的尊严,让他本就残破的灵魂被彻底撕个粉碎。
这究竟算什么呢?
最可笑的是,那人还成了自己坠入深渊的唯一希冀。
你以为的救赎,却是将自己推入黑暗的帮凶,轻易的被玩弄于手掌之间,却还要对其感恩戴德。
真是个无药可救的蠢物。
可即便如此,自己却依然没有勇气离开,他早就心甘情愿戴上爱的镣铐交付于那人,那个,他的主人,他所爱之人。
他终究如同落入陷阱而被带回去的受伤猎物,因为没被剥皮抽筋而感激涕零,成了被驯服的乖宠。
这才是他最难过的。
他坐在露台椅子上,想要把上次没画完的男人画像画完,却时不时就走神。
“怎么了宝宝?不想画就别勉强了。”
贺肴宸其实见过他画的人物画的。
是在他逃婚以后,贺肴宸想不明白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急匆匆的就跑了,连他喜欢的这些画都没带走,他翻看了林玉画的那些画。
确实没有什么人物画,很多看起来都是模特,只有一个例外,是一张写实画,画得很细致,看得出来花了很多心思,深深刺痛了贺肴宸的双眼,是宋宇然。
林玉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拉回。
“宋老师……说的是真的吗?”林玉语调都有些发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