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像不像一对,好帅,好有爱啊啊~”
“两个男的?不是吧,你想多了。”
“男的怎么了,谁规定不能谈恋爱。”
这让想伸手去拉贺肴宸的手又缩了回来,这太多人了,而且回家想怎么牵手都可以,但心里还莫名空空的。
这时有一对情侣路过,是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女孩,看年龄可能就十几岁,一路上嬉戏打闹,应该是从电影院过来的,还在聊电影的情节。
他看着那对情侣,心里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是感叹又参杂着些许的羡慕,心口鼓鼓的胀胀的。
那些普通情侣会做的事,好像他们很多都没做过,他们之间,从刚开始的毕恭毕敬,突然就到了亲密无间,跳过了正常恋爱中间的懵懂暧昧。
直到看到那对情侣,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疑问,他们现在的关系算不算得上是在谈恋爱呢?
直到烟花绽放的声音才将他拉回来,这才看向不远处的烟花,他转过头来看向贺肴宸,发现男人也正低头注视着自己,烟花的光亮在男人的眼眸的闪烁,他终于还是伸手拉住了贺肴宸的手,这一刻,他人的眼光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在回去的路上,离住处不远,贺肴宸叫停了司机,拉着他下车说是要走路消消食,让司机开车先行离去。
男人蹲下身来,回头看他。
“上来吧。”
林玉眼睛一亮,雀跃的跳上男人的背,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脸贴在男人结实的背部。
“主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嗯呐。”男人步履稳健,轻松的将他背着朝住处走。
“可不可以教教小玉,小玉也想学。”
“不教,宝贝太笨了。”
“小玉会努力的。”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交叠在一起。
等他躺在床上来回翻看今天拍的合照,整个人如同踩在棉花上,飘飘然的,像是打翻了蜜罐。
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我没事,你在哪?小玉。”是宋宇然。
“发个位置给我。”
“怎么了?宇然哥。”
林玉看了一眼发出阵阵水声的浴室,就算解释过,贺肴宸好像依旧很介意关于宋宇然的事,还是暂时先保持些距离比较好,等男人放下这件事,再找机会感谢吧。
“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关于贺肴宸的事。”
该如何驯养一只向往自由的鸽子呢?
剪掉羽翼,或者,给它找个配偶,悉心呵护,有了蛋,就有了归宿,有了牵绊。
“小玉为什么这么害怕怀孕?”
贺肴宸坐在二楼露台的藤椅上配合着林玉画像,开口问道。
林玉拿着画笔的手微微一顿,有些不知所措,神色骤然低落,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个豁达的笑容,嗓音里带着细听才能察觉的颤动。
“因为,万一生出来”他顿了顿,气息有些不稳。
“是个和我一样的“怪物”怎么办?”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再也忍不住低下头,眼泪无声的一滴一滴滚落,虽然他早已习惯被别人这么叫,但要他亲口把这个残忍的事实说给贺肴宸听时,他的心如同被瞬间压扁的橘子,碎裂无声,血肉横飞。
人在自己依赖的人面前总是过分脆弱,明明他早已习惯了的,不是吗?
男人起身走到他身边,取过他手中的画笔放在一边,将他佣入怀里。
“宝贝昨天牵我的手,我很开心,宝贝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嗯?原来他注意到了,自己的那点来回纠结的心思,虽然当时贺肴宸并没有表现出和以往的不同,只是紧紧回握住他的手,就像平时那样。
“这是不是代表在小玉心里,主人比别人的看法更重要?”
“嗯。”林玉回抱住贺肴宸的腰。
“主人是最重要的。”
“那如果我说,关于你的那点不同,主人也很喜欢呢?宝贝不是怪异,是更特别一点的礼物。”
一股暖流涌入胸腔,将整颗心脏填得满满的,奏起欢快的乐章,好像只要呆在这个怀抱里,就永远不必担心,即便外面飞沙转石,狂风大作。
“小玉相信主人吗?”
“嗯。”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从另一具身体传递的温暖热度,散布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如同吸收养分的嫩芽。
这种感觉,好安心。
关于林玉的事,贺肴宸一直都挺有耐心的,比如刚在一起时等他亲口跟自己说双性体质的事,又比如在他逃婚后等他回来的两个月零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