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心裡一激靈,傅晏禮果然把他會彈鋼琴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只是不提罷了。
他乾巴巴地笑了笑,乾脆裝傻:「您說笑了,我哪兒會什麼鋼琴,都是瞎彈的。」
傅晏禮似乎只是隨口提了句,見江尋這麼說,也就沒有再提。
江尋一顆心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神色,沒什麼異常。
即使喝醉了,傅晏禮也依舊喜怒不形於色,依舊讓人看不透。
要不怎麼是大佬呢,大佬可不是普通的npc。
江尋在心裡嘆氣,隨後試探性地問:「您喝醉了,要不我還是先扶您回房間休息吧?」
傅晏禮低頭揉了揉太陽穴,半搭著眼皮,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好。」
江尋微微彎腰,抬起傅晏禮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扶著對方的腰,艱難地扶著人站起來。
小小的身板,都快被身高一米九體型高大的男人給壓垮了。
江尋咬著牙,廢了九牛二虎的勁兒才把人扶到臥室門口。
「舅舅,指紋鎖。」
傅晏禮垂眸看著江尋的臉,半垂著的眼皮擋住他眼裡的情緒,隨後配合地抬手,解開臥室房門的指紋鎖。
江尋深吸一口氣,緊接著把人扶到床邊,「好了,您躺下……」
話音剛落,身上的重量突然加重,江尋腳下一個不穩,驚呼一聲倒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而傅晏禮也跟著江尋倒下,恰巧就倒在了他身上,而且是面對面。
「……」
江尋蒙了。
這戲劇性的一幕,不是應該發生在小說主角身上才對嗎?
而不是發生在一個炮灰和有婦之夫之間。
傅晏禮的重量壓在江尋身上,臉埋在他的肩頸處,距離太近,綿長均勻的呼吸之間噴灑而出的熱氣全落在了肩頸的皮膚上。
帶著淡淡的酒氣和對方身上獨特的氣息。
一下又一下,像羽毛一樣輕輕撓著他的皮膚,有點癢,又有點燙。
順著毛孔鑽進皮膚,流進血液里。
麻了。
江尋的身體僵硬著,雙手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他嘴角輕輕一抽,雙手放在傅晏禮的肩膀上往外推,「舅舅?」
傅晏禮的神智應該是不清醒了,不然怎麼都沒什麼反應。
江尋繼續推,就在這時傅晏禮終於有了反應,他的腦袋動了動,薄唇卻不經意間擦過江尋的脖子,稍瞬即逝的溫熱觸感快到令人無法捕捉。
江尋又蒙了,下意識用力將人推到了一邊。
他撐著床鋪坐起來,在加快的心臟跳動之下看向躺在旁邊的男人。
傅晏禮的眼睛閉著,呼吸依舊均勻綿長。
江尋睜著一雙圓潤的眼睛,古怪地盯著熟睡中的男人看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異常。
他輕輕拍了怕自己微燙的臉頰,起身下了床,連被子都沒有給傅晏禮蓋,就快步走出了臥室,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