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顶多让他受些伤,但她可能会没命,他调动真气去帮她封印伤口,之后才能拔剑。
“憋屈吗,现在和我像糖葫芦似的串在一起,一定很想将我一掌拍死吧?”项海葵不抵抗,由着他为她疗伤,“但你不能让我死,也不能重伤,不然的话,我体内的两道精气,就不会再继续融合了,失败之后,你拿什么来对付阴长黎啊……”
还能是谁动的手脚,只能是他。
“是来彼岸城的路上,你给我的那颗糖,对吧?”项海葵的警觉性一贯很好,吃所有的东西,都会先以剑气感应。
唯独那根棒棒糖,她没有防备。
她敢指天誓日的说,连一丝丝防备都没有!
她习惯在玻璃渣里挑糖吃,没想到,有朝一日吃进肚子里的糖,也会变成刀!
“随后你让我跟着你进入养魂殿,也是想利用养魂水,来促进我体内两道精气的融合吧?”
质问到最后,项海葵的声音已是十分凄厉,“所以,这就是你说的,与我有关的武器!?”
“是谁告诉你的!”景然嘴角的血越渗越多,将她蓝纱裙的肩部都染成了石榴红。
他沉着脸,一边控制住她,一边继续为她疗伤,完全不顾及自己,咬牙切齿地道,“我说过,你不会感
受到痛苦,只要可以融合成功,我会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取出来!”
用来做咒引,连接阴长黎的灵境,探知神器的下落!
“你认为我不会感受到痛苦?!”项海葵气急败坏,一巴掌扇过去,她已经妖化,指甲尖利,他脸上瞬时出现几条血痕。
“你……找死!”痛感缓慢袭来,景然打了个颤,眼瞅着他用渡劫一次换来的生机有湮灭的风险,他怒上心头。
他的灵气正在崩坏,而项海葵则因为捅了堂堂帝君一剑,狂意越飙越高。
天狂直接突破八重,随着他的杀意,嘭的突破了九重!
他一时竟被天狂束缚住了:“你以为你这点本事,就能伤的了我?做梦!”
正准备以精神力去击溃她的意识,与她眼神相触碰的一瞬,景然愣了一愣。
如果之前离开地球时,她扑过来抱住他时的眼神,令他印象深刻。
那此时这个绝望的眼神,则像天狂剑一样,直击他的心脏。
有多沉重的绝望,就意味着曾多深刻的希望。
先前景然太不懂她的爱慕有几分薄厚,不曾想从绝望中,他竟体会到了。
自己对于她,应是存在了很久的一盏路灯。
不,是一排路灯。
以至于现在他看向她的眼底深处,似乎能看到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泥泞小道,路灯逐渐熄灭,这条泥泞小道也逐渐被黑暗吞没。
项海葵趁他失神,紧紧一咬牙,狂意倒流入体内,反手向后拔出天狂,抓
住他的肩膀,又捅他一剑!
“学长,记清楚了,我不是谁的弱点!你可以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但一定要记得我的剑!”
两人的血混在一起,铺了一地,景然狠狠抓住她攥着剑柄的血淋淋的手,咬牙:“收力!你走火入魔了!”
“走火入魔?我活的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项海葵狂化之后,根本没有痛觉,挣脱不了他的手,便转动剑柄,让天狂在他腹部来了个搅拌。
她冷笑。
“你不行啊,被我捅了两剑,半条命都要送了,给我增加的狂意,也就只比得上我和阴长黎睡上一觉。”
“你可真不值钱!”
“真没用!”
捅完嘲讽完,第九重进度条飞涨!
登顶了。
“天狂,懂了么,这才是你我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