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也来到御宝轩跟王雪洧见面。
明媚敞亮的餐厅,都被清空了。
应该是周启山提前定了包场。
看到这场景,周淙也脸色更沉了。
餐厅中间,只有一个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裙的女人在那吃着早茶。、
旁边还有一个拉大提琴的服务生,画面唯美又仙气飘飘。
女人长如墨,同样是水墨画一样优雅的气质。但比起白枝,很明显,王雪洧就像是用最上等的宣纸和墨画出来高贵的天价名画,而白枝,则是隐没在众多画作中的小小习作一般。
周淙也走过去的时候,服务生刚好在给王雪洧上菜。
服务生大概是有点走神,不小心碰落了她的擦手巾。
服务生有点慌,毕竟能在这种餐厅包场的人,一定非富即贵。
一慌起来,就连手里拿着给别桌拜访陈列的纸巾都一片片散落在地。
而王雪洧非但没有责备,她甚至都没有先跟周淙也打招呼,而是弯下腰去,将黑色的长理在身后,一张张地帮那服务员将地上的纸巾捡起,微笑着说:“没关系,是我手巾放的位置不对,给你添麻烦了。”
年纪二十不到的小女生瞬间红了脸。
她也知道王雪洧,闻上就见过。
小服务生只觉得如沐春风,但又不好意思,只能感叹好漂亮啊这个女人,又仙又美,还那么温柔。
服务生走后,王雪洧才看向对面的男人,对周淙也道。
“周淙也,很高兴第一次见面。”
“不过,我知道你应该不愿意来参加今天的饭局,我大概也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异性类型,”
“所以也没有给你点吃的。你随意,至于吃完以后,我们父母那边,我会按照他们想听的方向去说。”
周淙也对这个王雪洧是有些了解的。很是清高,她会说出这番话,倒是也符合外界传言的形象。
他确实没打算沉下心来跟她共进午餐。于是连餐具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问:“你打算怎么去说。”
“他们无非就是希望听到我们相处和睦、对对方很感兴。诸如此类的话。”
王雪洧说着,满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柠茶,紫色镶钻的耳环在天井阳光下闪着锋芒。
“毕竟就算今天没了对方,我的父亲和你的父亲,还会安排下一个、下下个,”
“既然我们都对对方不感兴。不如就先一起应付他们,从谈订婚到真的要结婚,怎么也能拖个两三年时间,我们也就能安分个两三年时间。你认为呢?”
“毕竟我可以保证——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王雪洧看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周淙也没有给出回应,整个人反应都很淡。
就在这时,他看到,餐桌餐垫上,边缘,露出一个白白的纸角。
是画画用的那种纸。
周淙也对这种质地很熟悉。
特殊的材质和纹理,多年前他当6皓家教的时候曾见过,据说是只有土豪美术生才用得起的土豪纸。
王雪洧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张纸。淡笑道:“难道是上个客人落下的?拿出来看看呢。”
周淙也没有动。
这段时间,根据他的经验,搞不好就是那个人的恶作剧。
不拿,才最理智。
而那边王雪洧似乎很有兴的模样。
仿佛他不拿,下一秒,她亲自就要上手来取了。
男人长指将那张纸从餐垫下抽出。
看到上面内容的瞬间,表情瞬间讳莫如深。
只见,那张巴掌大的小纸上,画的是一张简画。
画中是个平躺的裸女,腿和脚底对着画面视觉中心这边,寥寥几却呈现出那人的恶劣和暗示。
王雪洧看到这张尺度很大的画出现在这里也有点诧异,不过下一秒,她就笑着道:“很有灵气呢,还有点常玉的风采呢。”
常玉是世界知名大画家,其中裸女就是他的一大代表。
白枝这张只是最简单的简画,当然不能跟常玉沾亲带故。
王雪洧这样说,无疑也是缓和气氛。
可周淙也脸色却依然沉静如水。
因为这画、因为这纸。
她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