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气?”简澄不理解。
江衡之嗯了一声,看着简澄的眼睛说,“气我自己没有让你非我不可的感觉,气我自己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笃定我俩能一辈子在一起。”
简澄听过江衡之说过好多次情话了,按理说,人的阈值是会提高的,可是每一次,被江衡之漆黑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听他一本正经地说话,简澄的心脏都会像住进了一只刚睡醒的小兔子,蹦蹦跳跳永不停歇。
简澄舔了下忽然有些干涩的唇,余光扫见陡然变绿的交通指示灯,简澄干巴巴说:“绿灯了。”
江衡之松开刹车,应了声好。
虽然还没有到下班高峰期,但是环海路上的小桥车也不在少数,简澄盯着不停在视线里划过的碧海蓝天,俄顷,他看着一朵漂浮不定的云忽然说,“我现在只想和你谈恋爱,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江衡之看着前方的车况,叫了简澄一声。
简澄是不善言辞的男生,和江衡之交往的这大半个月里,他更喜欢用肢体行动表示对对方的喜欢,比如接吻,比如剥虾,比如在峡谷里欣赏风景,他很少用语言来表达,所以这一句话说完,耳朵脖子红了一大半。听到江衡之叫他的声音,简澄心跳的有些快,不过还是很勇敢地朝他看了过去。
江衡之说话的声音很沉,“如果不是现在不能停车,我应该会亲你。”
他眼神很有侵略性的落在了简澄唇上一瞬。
刹那间,简澄虽然没有和江衡之有亲密的接触,但是他觉得那一眼不但狠狠地落在了他的唇上,还印在了他的心上,令他浑身都燥热起来。
二十分钟后,宾利车稳稳地停在简澄家的楼下,不过又过了十来分钟,简澄才红着一张冷淡的脸,软着腿,看似平静地从副驾驶下来。
吃过晚饭,简澄一家三口在客厅里看电影,简澄独自坐在沙的最右侧,他捧着一包薯片,看了看左侧的他爸和他妈,今晚的电影是他妈很喜欢的一部老电影,僵尸题材,搞笑有趣,他妈看的哈哈大笑,他爸看一会儿电影,又看他妈一会儿。
这在简澄家是无比正常的一幕,他从小就知道他父母比很多父母的感情都要好,毕竟他的父母经常会撂下独生子,偷偷摸摸去约会。
不过简澄由于对这一幕习以为常了,从前倒不会生出别的感觉,只会觉得他妈妈虽然好看,但是明显电影更有趣,他爸怎么看不腻,现在却会想一想……要是二十几年后,四十多岁的他和江衡之能够像他父母那样……
草,他现在才十八岁,为什么要想四十多岁后的事啊。
都怪江衡之,一天到晚给他下什么一辈子的蛊!
思索着,简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是徐乐打来的电话。
“开下电梯。”徐乐站在简澄家单元楼下道,“我在你家楼下。”徐乐咬牙道,“有些话我忍了半天了,不行,你必须得给我解释解释。”
简澄给徐乐开了单元楼门锁,他们是一梯一户的格局,简澄开了电梯锁和防盗大门,很快,徐乐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徐乐以前经常来简澄家玩,简澄父母对他自然很熟悉,徐乐和简澄爸妈打过招呼后,迫不及待地抓着简澄的手到了简澄的房间里。
简澄刚把房门关上,徐乐急不可耐道,“不是,澄儿,你不是直男吗?你怎么就和江衡之谈恋爱了?”
简澄把自己身体陷进电竞椅里,神色淡定,“我没那么直。”
徐乐一屁股在简澄对面的床上坐下,说道:“可是江衡之原来不是喜欢旗袍女孩吗,他是直的啊!”徐乐看着简澄的眼神越来越复杂,“靠,澄儿,我今天终于明白了你多心机了,你原来不愿意告诉江衡之周大壮的下落,是不是因为你看上了他,自然不愿意告诉他情敌的消息。”
徐乐很快想到了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你喜欢他,但是他喜欢她,幸好她不喜欢他,你一直默默的,不求回报地守在他身边,终于有一天,他蓦然回,看见了不离不弃的你……”
简澄被他酸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别乱说,他先追的我。”
徐乐:“他先追的你?他十月份不是还对周大壮一往情深吗?”
简澄嘴皮子动了动,实在说不出你爹我就是在周大壮这句话,这时候,徐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草,澄儿,他是不是终于接受了他不行,没法给女孩子快乐的事实,于是决定躺平享受快乐了。”
简澄:“……”
简澄咬牙道:“你不要乱说,他挺行的。”虽然两个人没有货真价实地做过,但是擦枪走火又不是没有。
徐乐瞪大了眼睛,瞬间凑到简澄身边来,“他很行,澄儿,你们俩做过了,一晚上几次?感觉怎么样?舒服吗?”
简澄:“……”
简澄面无表情地送客:“行了,你可以滚了。”
“不是,说说怎么了?我还是不是你最好的兄弟了?”
“你十六岁那年踩到两坨狗屎的照片我还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