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另一只手还撑在李昭漪的身侧,是一个完全笼罩和禁锢的姿势。
刚刚的动静闹得很大,他能听到外面隐约的声音。
但是没有人敢进来。
谁都知道澄明殿的寝殿内或许在生什么,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阻止。云殷想,这或许就是那么多人醉心于权力的滋味,活了二十四年,他终于第一次生出感同身受。
天底下最尊贵、最漂亮的人躺在自己的身下,任自己予取予求。
……云殷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就这样要了李昭漪。
听他哭,听他求饶。
听他用破碎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
他从未醉心于风月,却在此时此刻无师自通地在脑海里有了无数旖旎的画面。
他轻轻地掐着李昭漪的脸颊,呼吸很重,眼神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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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漪已经绝望了。
他后悔没有听陆重的,陆重从不会害他,也不会危言耸听。
可是他又想,就算他信了陆重,又能怎么样。
谁也不能怎么样。
他早就应该知道,云殷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只是他一直没有那么做,给了他一些错觉。他只是突然想到陆重说的话,陆重说,这是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李昭漪看着金线勾勒的帐顶。
……所以。
他在云殷眼里,是最亲近的人吗。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李昭漪悚然一惊。
他惊讶于在这个时候他还会出现这样的念头。到了这个地步,他当然知道云殷要做什么。陆重对他耳提面命,保护了他十八年,也教育了他十八年。
不应该。
云殷不应该这样对他。
他也不应该在云殷明摆着没有那个意思的情况下厚颜无耻地这么想。
可是,他又该怎么办。
他深深地呼吸着,思绪混乱一片。
气氛愈旖旎。隔着一层衣料,他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气息打在自己的肩上。
他以为云殷会继续。
但是在某个时刻,他却突然得救。
云殷放开了他。
空气里就这样安静了下来。李昭漪坐起身,他的气息还是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