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难度?”春在空瘪着嘴耸耸肩,“我?我从5楼摔下去,0手起帧毫无压力。”大概率她们不能茍同对方的想法。
“牧甫翔先生的残疾是在意大利落下的,这您猜的倒是准。”春在空笑道,“不过非常的早——老先生车祸的时候,比现在的牧总年轻。”
“您猜的没错,deepweb上的订单。我顺藤摸瓜找到了三十多年前年前的一张杀人邀请函和通缉令,里面就是悬赏牧甫翔先生的人头。”
三十多年前,牧徵墨忍着手指的颤抖理智思考,那不就是上一代牧家争夺遗产继承最沸腾的时候吗!
“对。”春在空看出她的心思,说,“当年牧樘先生病危,牧家三兄弟为了争夺继承的新闻天天头条……就是那个时候。”
而彼时最受生前牧樘先生喜爱、年仅二十多就展露商业头脑的牧甫翔当之无愧成为了家族乃至社会的头号待选人。
不过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订单……”牧徵墨咬着牙,沉声说,“订单有人接了?能查到什么吗?”
“34年前冬天,罗马,一位匿名‘ai’的雇佣兵接了单。11月26日凌晨0点23分,中央广场环圈发生车祸,一辆失控红色法拉利撞向牧甫翔先生所在的宾利疾跑——事后调查是雪天路滑。”
司机和保镖当场身亡;坐在司机后面的当时同行的朋友受创与司机一致,脑壳都碎成片了;唯独坐在左后方的牧甫翔留了口气,icu凉了2天,才活了过来。
运气足然。
牧徵墨双手紧紧的掐着胳膊:“这官方报道我知道,其他的呢?”
“其他的,”春在空把眉毛挑起来,“红色法拉利被立即处理了,事无对证。而监控又‘恰好’处于维修,根本查不到。”女人一笑,“当然,我知道您不是为了听这些的。”
“我顺着deepweb的id号找到了当年接单的雇佣兵,这位老鹰先生。1”春在空说,“使用了一些小手段,他告诉我发布者是id中国港城的‘lio’。所以前两天我又回了趟中国,根据这点线索找到了老鹰先生说的那位雇主。”
牧徵墨眉头紧锁,示意她说下去。
春在空的墨镜遮住了眉毛一下、颧骨以上的部分,特制运动型墨镜把侧面也包起来,使她少了神态表达中最重要的眼睛的部分。不过这个女人平时也很少露出过于沉重的神色,就比如现在。
“柳。”她说,声音变得冷而平,“柳树的柳。这个姓氏不常见,oe小姐。”
牧徵墨整个身子几乎是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春在空眼疾手快的冲过去,很有技巧的拍着她的背:“深呼吸——牧小姐!”
“你说,”她像濒死的鱼,嗓音嘶哑却依旧让她说,“你说——后面呢?!”
“……”春在空嘴角微微抽动,“柳寰。柳落集团前董事长、股份人、执行人柳翌烟女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他翻墙用的账号就是这个‘lio’。”她刻意的顿顿,“您……不介意我去查了查关于柳寰的事情,然后——”
牧徵墨佝着背,虚弱却清醒的摇摇头。她当然知道柳寰那点破事瞒不住连深网都调查自如的春在空,“怎么会是柳寰呢?”她喃喃道,“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
是的。她恨柳寰,恨这个身上留着同样的血的男人。可这种感情终究是复杂的,酸胀的,不理解的。
可她不知道柳寰和牧甫翔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致他于死地。
她猛地攥住春在空的领口,“那——那柳翌烟呢?!”她说,“柳翌烟难道不知道?”
春在空那副特制墨镜让牧徵墨什么也看不见。“按道理是知道的。”她缓缓地、衬着劲儿把牧徵墨掰开,“在这件事之前柳寰一向很高调,在花花公子届也是出了名的。但这件事之后,柳寰先生就几乎淡出所有社交圈了。”
毕竟三十年荏苒,物是人非。春在空说:“但老鹰先生说并不止一人。我找到了当年柳寰头号‘情人’,驻镇万科博彩的芥子小姐,这里是曾经被爆出柳寰先生和全球超模维克丽·泽兰德恋情绯闻的地点——综合一下发现了另一个当事人。”
春在空没有说出来,拉过牧徵墨的手,用食指在她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下几个字。
牧徵墨的眉头骤然拧紧,猛地抬眼看她,刚要开口就被几声敲门声打断。
房门被打开,牧玟端着牛奶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聘请的神秘保镖女士正一手攥着牧徵墨的手腕,一只手点着她的掌心,两人挨得有些近。
chapter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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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在空带着墨镜的脸转过去,看见牧玟,这位情商和洞察力极其敏锐的雇佣兵瞬间意识到了什么,率先松开牧徵墨,咧开嘴十分明媚的朝她打了个招呼:“嗨~”
牧玟把牛奶放在桌子上,顺便不咸不淡的瞟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手稿。“chuen女士的拜访方式可真是别致。”她回头看着阳台外的两人,挺拔的身姿与春在空不相上下。
话里有刺儿,但是春在空一向不要脸不要皮,笑嘻嘻的回答:“工作习惯。不过牧总的安保系统该升级了,我光明正大的溜进来都没人发现。”
牧玟淡淡的“嗯”了一声,盯着她。
春在空也没有久留的意思。“不麻烦喝茶了,或者,”女人笑笑,看到端进来的那杯牛奶,“牛奶——我想它有主人。”说着转身往阳台走,“这么晚也不扰二位的,嗯,兴致。”
牧徵墨扭过头正要往前两步,忽然肩膀一沉,就被牧玟圈住。与其说圈住,更多是一种暗搓搓强硬的不准她离开的摁住,牧徵墨这时内心大骂牧玟败事有余的占有欲,又真的担心春在空一脚不慎从三楼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