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你只是重複了一遍。」
紀沁收拾了下資料,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對舒坤賢的話上心。很無所謂地道:「可能在嘲諷你工作腦,不浪漫吧。」
「……她是舒坤賢,有什麼資格說我?」
「是呢。可她也沒有談戀愛呀。」紀沁把舒坤賢的禮物裝進自己的包之前,又問:「還是你來給嗎?」
「留這兒。她送的禮物,沒必要非得帶去當天給。」
「浪漫就是做一些沒必要的事情吧。」紀沁嘿嘿一笑,忽然端詳著包好彩紙的小盒子,「這麼看,人不可貌相,舒坤賢其實還挺浪漫。」
裴昭華端起酒杯抿一口,沒說話,只是臉上寫著淡淡的嫌棄。
她伸手把那個小盒子拿了過來。
—
下了飛機,傍晚抵達酒店,明明還有一天才是許緣凡的生日,裴昭華直接從行李箱裡把這個特意帶來帶去的東西拿出來。
「你的經紀人給你的禮物。」
「嗯?」
還在弄箱子的許緣凡慢吞吞地起身,走過去,接過了盒子,笑了,「不知道是什麼呀,我明天再拆吧。」
「是手錶。」
「她告訴你了?」
「猜的。」裴昭華身子下滑,靠在沙發椅子上閉目養神。
「我掂量了一下。」
許緣凡聞言立刻好奇地去拆,打開來一看,果然是。
絨布盒裡靜靜躺著一塊精巧的棕色手錶。
這都能猜到。
她忍不住咧嘴笑了,點點頭,說:「昭昭果然是昭昭,眼神堪比x光線,什麼都瞞不過你。」
裴昭華沒吭聲,看著高樓落地窗外,白雲與白雲的間隙被晚霞鋪撒了水彩般粉紫色的亮光。
這顏色,像那個手錶盒子的包裝紙的顏色。
代表時間的手錶,裹著晚霞似的包裝。
難道連舒坤賢都比自己懂浪漫?沒這個道理。
……居然被說只對工作上心。
她又去想紀沁的話:
「今年的話,算上時差,你家小朋友的生日不就正撞上你們站在領獎台的時候。用你們初次共同領獎的這個場合當禮物,多有紀念意義,比任何人送的零零碎碎的物件都要浪漫多了。」
裴昭華琢磨了好一陣子,選擇相信她。
……
無論演出過多少次,無論去過多少不同風格的舞台,許緣凡沒有一次不覺得,舞台上實在太亮了。所有人上去時都站在小小的世界的中心,底下圍著的攝像師不停地按快門,空氣像閃爍著電光。
每個人都有著美且自知的耀眼。他們的笑容標誌,禮服得體,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