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為了告訴她,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怎麼會這樣。
裴昭華端起一盆海棠,仔細觀察,她都給這玩意兒洗根換土就差抱著照顧了,竟然還不開花。不開就算了,葉片也越來越少。
有風就掉葉子,沒風也掉。
凋零得像在冬天,好像再來一陣強風它就可以直接歸西了。
裴昭華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眼神遊離,回想著以前許緣凡照顧這些植物的樣子。
好像也是提著水壺,隨意地澆澆水。
沒有固定時間。
不過也是。
當初為什麼會買那麼多植物放在陽台上……好像就是因為她說,自己雖然喜歡花,但養不活植物。
她家蠻蠻就把花買回來了。
這麼多的盆栽,有開花的有不開花的,習性不一,多年養花人都得煩惱一陣子。小小年紀的許緣凡卻把每一棵都照顧得非常好,那麼多年,從不假於人。
裴昭華望向眼前,這顆今年再也不會開花的海棠。
腳邊隨意堆放著各種肥料和工具,混著不少枯枝落葉,將原本整潔寧靜的陽台一角襯得落敗而凌亂。
她坐在暖光融融的春天,卻像在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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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緣凡整個人縮在車子后座,眼睛合攏,睏倦想睡一會兒。卻因為車子顛簸和路上時不時的刺耳喇叭聲難以入眠。
不知道運氣是好還是不好。
殺青日雖然比預期晚了兩天,可是正好可以趕上她們團的第一次彩排訓練。
許緣凡趕到舞蹈教室時,大家已經聚齊,明顯在等著她。
舞蹈老師對她微笑道:「快點進來吧。」
「抱歉,」許緣凡摘下帽子,邊進隊伍邊道歉,「老師我來晚了。」
「沒關係大家都知道你出差剛趕回來。」徐慢慢笑著說。
最開始肯定是學習的舞蹈。
許緣凡站在隊伍里跟著她們跳了一會兒,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沒什麼力氣,於是輕聲說了句:「你們繼續跳,我先在後面看一會兒。」
舞蹈老師沒管她,只是在前邊盡責地教動作。
許緣凡走到教室後面,坐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