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待秦长安启齿,南宫仆射已用眼神暗示制止,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秦长安心中苦笑,显然,尽管南宫仆射表面落落大方,内心却保留着女子特有的娇羞与矜持。若他继续纠缠于这个问题,恐怕今晚只能独自面对孤枕难眠的夜晚了。
他望向大师兄王重楼,希冀得到援助,再任由师兄们的八卦之火蔓延,武当的风气恐受影响!
果不其然,大师兄王重楼最是可靠,他重重咳嗽两声,道:“够了!身为师兄,怎能如此编派自己的师弟?”
大师兄一言,立竿见影,陈繇等人立刻识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随后,众师兄弟在藏书阁内欢聚一堂,共享盛宴,毕竟今天是多喜临门的日子。
李仪山取消了大黄庭的要求,王重楼无需牺牲,得以安享晚年;秦长安力抗天劫,以拳破天门,修为实力越了秦国的仙人,有他在,武当的辉煌何止五百年!
最值得庆贺的是,南宫仆射与秦长安的情愫终得确认,解开了包括王重楼在内的师兄们的一块心病。
席间,师兄弟们其乐融融,南宫仆射坐在秦长安身旁,秋水般的眼眸里满是柔情蜜意。她聪颖过人,怎会不明白秦长安此举是告诉她,今后她不再孤单,因为有了他。武当是他的家,亦是她的家。
念及此,南宫仆射主动握住秦长安的手,感激能遇见眼前的少年。
秦长安微笑,得知南宫仆射彻底释怀了过往的孤寂,心中大石落地。
他转头看向俞兴瑞,现其旁边坐着一位年龄相仿的少年。
秦长安好奇问道:“俞师兄,这位是您此行下山新收的弟子吗?”
之前在藏书阁外,秦长安已留意到这位少年,听见他称呼俞兴瑞为师父,心中大致猜测到了少年的身份。
俞兴瑞爽朗笑道:“没错!玉斧,快来见过你六师叔!”
少年急忙起身,对秦长安行了一礼,“李玉斧拜见六师叔!”
秦长安笑而摆手,“快起来吧,我们武当不拘泥于这些礼节,你我年纪相近,日后不必行此大礼。”
俞兴瑞轻轻拍了拍李玉斧的后脑勺,笑道:“听见没,你六师叔都说了,再这样客气疏远,小心为师真把你逐出门墙!”
李玉斧面颊泛红,欲答是,却被师父的话弄得手足无措。
秦长安见状,笑容更甚,拍了拍李玉斧的肩,“别担心,你师父不过是说说而已,真要这么做,第一个找他算账的就是我这个六师叔!”
此言一出,众师兄弟皆大笑。
陈繇笑眯眯地说:“玉斧,你真是好福气,刚上山就有武当最强的靠山,有六师叔这句话,你师父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宋知命笑着附和:“对,你师父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玉斧,不用理他,他若欺负你,直接找六师叔告状!”
俞兴瑞不乐意了,“这是我徒弟,我这个当师父的还没说话,你们倒先安排上了,真是岂有此理!”
秦长安淡淡道:“俞师兄的意思是,我这个师弟的话也不管用了,唉,我这心,凉透了……”
俞兴瑞连忙赔笑,“长安你说哪里话,你的话当然最管用!”
王重楼并未参与他们的拌嘴,而是招呼李玉斧至身前,温和道:“随心所欲即可,既然你重礼,也不必刻意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