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个个头晕脑胀,趴在桌案上不想动弹。
李明悲悯地看着战友们的惨状,贼溜溜地凑到了房玄龄身边:
“房公……”
“书上不懂的内容都可以向老臣讨教。”房玄龄堵住了他的嘴。
李明悲天悯人地说:
“陛下曾不止一次地教导我们,要以天下苍生为重。京中吃不起饭的人还在等我们施粥,我放心不下啊。”
“殿下大可放心,施粥摊有专人照看,那八万多斤来历不明的铜钱亦然。”
房玄龄斜了他一眼:“没有你们捣乱,他们干活能更有效率。”
说着,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桌子。
李明看见茶杯空了,立刻有眼力见地为恩师斟茶:
“哎呀,老师啊,弟子我确实有个学术问题想和您探讨探讨。
“假设某人与父亲闹了点小误会,被父亲禁足,该如何解除误会呢?”
你说的某人是不是你自己……韦待价心里嘀咕。
房玄龄慢悠悠嗦了口茶:
“先,我会尽力避免误会的产生。”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李明想吐槽。
房玄龄接着说道:
“譬如,殿下若想不想封王,可以推辞说‘儿臣不舍离京就番,惟愿终生服侍父皇左右’,或者说‘儿臣德疏才浅,惟恐有负皇恩’。
“说辞有很多,您又何必与陛下在殿上比试嗓门大小?害我连累被罚了一年薪俸。”
房玄龄的语气带着哀怨。
成功爆了老登金币,李明的心情一下子就畅快多了,忽然现了华点:
“老师知道我不想封王?”
房玄龄翻起了接下去要讲的教材,都懒得看他:
“您把韬光养晦都写在脸上了。”
韬光养晦?
韦待价觉得自己听见了相当高级的东西。
皇子间的斗争已经这么激烈了吗?
李明的神色同样一僵,立刻殷勤地给房玄龄捶背:
“哎呀相父您真是算无遗策,啥都瞒不过您!不瞒您说,弟子我是如临虎穴龙潭地,脚踩钢丝步步悬……”
一口一个相父,丑陋的嘴脸让韦待价都没脸看了。
“杞人忧天。”房玄龄给出了和李世民相同的意见。
毕竟人是有时代局限性的,相父也不可能预知未来……李明对房相父的失策深表理解,厚脸皮地追问:
“此事不谈,回到刚才的假设。我……啊不,那位某人该如何让父皇消气,让他放我出去呢?”
人称都乱了喂……韦待价懒得吐槽。
房玄龄合上书本:
“乖乖等那位父皇气消了如何?”
“哎呀,别那么死板嘛~”李明死皮赖脸地给老师捏肩膀:
“学生想快一点让父亲消气嘛,毕竟生气伤身,学生也是一片孝心。”
房玄龄的语气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若真有这片心,那就好好学习,别胡思乱想。问完了吗?我准备上课了。”
见软的不行,李明索性耍起了赖皮:
“我不管我不管,你都跟我说到这一步了就一定有办法!你是我的长史,你藏私,我要去父皇那儿告你!”
房玄龄倒是不生气,幽然开口道:
“你可知道你的父皇最近为什么焦头烂额吗?”
“他焦头烂额?”李明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