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帷看她一眼,立即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让了让,又将背挺的更直些。
那架势像是再说,你上吧,我在后头给你垫着,骂不赢了,我就抡拳头。
苏珺宁把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莫名还有点想笑。
“凭你怎么说吧,我看你俩就是有私情!”徐若芙叉腰。
她实在不是个擅于心计的人,刁蛮又没脑子,所以吵嘴像小孩儿过家家似的,全靠冯瑶给她撑着。
于是冯瑶立即在旁边很尽职尽责的帮忙补刀。
“玩笑两句的话,四小姐就恼了,可见是心虚才会如此。”
“是吗?”苏珺宁笑着反问,而后便道,“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件事儿,听闻冯家给冯小姐看了们好亲事,对方家财万贯却是个鳏夫,不过人家说冯小姐不嫌弃,愿意嫁呢。”
一听这话,冯瑶面色涨红,登时就恼了。
“你,你这是造谣,是污蔑,我家里何曾给我议亲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见她炸毛,苏珺宁立即就捏着帕子勾唇轻笑。
“哎呦呦,我说句玩笑话,冯小姐怎么恼了?应该是心虚吧,那可说明确有此事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冯瑶顿时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憋着说不出话来。
徐若芙见她不顶事儿了,便一把推开。
“你这是诡辩,你都没证据,张口就胡诌!”
“怎么,你们俩是有证据证明你们不是污蔑我吗?”苏珺宁冷笑一声反问,
随即起身,逼近两步。
“沈大人刚立下功劳,皇上亲自下旨晋升,你们却在这里拿朝廷命官的声誉开玩笑,徐尚书在朝堂上不能为皇上效力,回了府中就是这样教导子女污蔑有功之臣的?”
徐若芙面色僵了几分,底气散去不少,“你别在这儿吓唬人,我父亲才没有。”
“没有什么?”苏珺宁略抬起下颚,目光锐利,“你当我是没有听见你说的话,还是没有听见冯氏说的话?你当在场诸位都是聋子,都和你徐冯两家一样藐视君威吗?!”
如果说原先在场的旁人都是看戏的,那现在苏珺宁一番话却是把他们都强行拉进了战局之中。
且还必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毕竟谁也不敢担下藐视君威这四个字。
在场都是汴京城里的高门,就算不知道沈千帷是哪号儿人物,但刑部尚书徐赋是知道的。
前不久苏珺宁那个案子,徐赋被皇上给了脸色瞧,他们也知道。
所以此时此刻往哪边站队,实在是太好选择了。
苏珺宁几句话就把徐若芙和冯瑶架在了火上烤,旁观的沈千帷莫名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于是情不自禁的动了动身子,又往苏珺宁旁边靠了靠。
这一幕落在了许思霓眼中,顿时叫她很不是滋味,看向苏珺宁的眼神也略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