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啊。」安澤拉著他的胳膊,笑了聲。
等倆人再一次坐在操場邊的看台上時,安淮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對他抱有多麼大的希望。
路燈離得很遠,幾乎看不清幾絲光線。
兩人明目張胆地牽著手,安澤借著昏暗的月色轉過頭看他,突然問了句:「你想出櫃嗎?」
安淮一愣,猶豫了會兒:「……什麼時候?」
夜風凌冽,倆人正對著個豁大的風口三兩下就被吹成了個傻逼。
安澤半天才搖搖頭:「我也就是一提。剛剛我就是……在想,萬一日後咱倆出了名,從此就沒法公開怎麼辦?」
安淮抓了下他的手指,想笑,心裡卻又有些暖暖的溫熱:「我們又不準備吃這一行,無所謂。」
他停了停,又問:「就是……家裡那邊,怎麼說?」
安淮的眉眼長得十分精緻,在朦朧的光線下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漂亮,迎著月色望過來的時候,安澤乍一跟他對視上幾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呆了呆,在心底罵了句操……這他媽彎得也太徹底了。
「怎麼了?」安淮看著他皺了下眉。
安澤飛快地收回目光,繃著笑:「沒事兒。」
臉上有些燒得慌,幸好光線足夠的暗,他才沒有把緊張上升到尷尬的地步。
安澤又咳了聲:「寒假吧,我想回去跟他們說一下。」
安淮一愣:「……寒假?過年啊?」
「傻嗎你。」安澤嘖一聲,扭頭看他,「肯定等快開學啊,到時候奶奶就算想打我們也打不著了。」
安淮嗆了口涼風,朝他豎了豎拇,笑得停不下來:「……牛逼。」
回宿舍沖了個熱水澡,剛躺床上鄭志就給他打了個電話,一接通就喊:「父皇!什麼時候給簽個名吧唄!」
安澤給手機充上電:「神經病嗎你,人懟臉前兒了還不夠啊。」
鄭志賤兮兮地嘿嘿兩聲:「不是!我送給盈盈呢,她說她舍友想要。順道把我叔……父後的簽名也要一個吧!」
安澤半天才反應過來,憋著笑清了清嗓子:「……他要知道了,你肯定得完。」
鄭志滿不在乎地嘁了一聲:「怕屁,父皇您難道還幹不了他嗎!」
宿舍里沒人,估計都出去參加學生會例會去了。
安澤悄悄鬆了口氣,壓著聲音喊:「你他媽在說什麼呢!」
鄭志在電話那邊兒一愣,瞅了眼嗚哩哇啦打遊戲的舍友,出門找了個僻靜的地兒,小聲說:「爹……你們倆還沒,那什麼呢?!」
「那什麼啊那!」安澤瞪著眼坐起來,既尷尬又興奮地盯著對面窗戶,幾乎有些呆不住了。
他吸了口氣又咣當往床上一躺:「你他媽成年就不學好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