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话能说给沈译听么。
让他知道这其中道理,还不得上天。
“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呢。”陈麒现作势要拿银刀扔他。
吓得他差点脚底打滑,摔了个狗吃屎。
朝他不动声色挥刀子,还真是陈麒现这疯批能做出来的事。
不然,陈麒林也不会瞎了一只眼,这会儿又半死不活躺在Icu。
他是真下得去死手。
两分钟后,沈译回来了。
见姜弥没跟着,陈麒现瞬间拉下脸来,向沈译打听情况:“怎么,还没视频完?”
“一个人坐着呆呢,眼眶红红的。”沈译耸了耸肩膀,轻咳一声:“我没敢上去。要不,你去关心一下?弟妹看上去,好伤心的样子,身上透着股破碎感……”
陈麒现没功夫坐这儿听沈译瞎叨叨,起身就朝外走。
正如沈译所言,姜弥保持着同一个姿势,静静坐着。
耷拉着眼皮,神色茫然。
不知在想什么,面部表情如平日里那样淡然,眼圈倒真是红通通的。
远远看着,跟只可怜的小兔兔一样。
仿佛被人遗弃的宠物,四处漂泊,流离失所,没有地方可去。
陈麒现走近她,在她身侧半蹲下:“一个人什么呆呢?”
姜弥撩了撩眼皮,目光深情地凝视着跟前的男人。
这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再过没两天,就能成为自己法律上承认的丈夫了。
她内心起伏不定,未曾敢想,这个可望不可及的身份,竟被自己轻而易举唾手可得。
陈麒现可是,自己从小的梦中情人。
他应该在高岭上,在神坛上,在她永生永世无可触及的地方待着。
而怎么也不应该是,在她的身旁,在她的枕畔,在她往后的余生里,周而复始地陪伴她左右。
姜弥刚要张口,却现喉咙哽咽。
她出声,微微颤:“没什么,妈妈和我聊了很多。”
陈麒现“哦?”了一声,这娘俩平时也就你来我往问一些日常琐碎。
他一挑眉,捉住姜弥的手腕,将人拽起。
自己则迅起身,在她的单人卡座落坐,然后顺势把人抱在腿上。
双臂,虚虚圈拢她的腰肢。
“说来听听,有没有在妈面前打我小报告。”陈麒现逗她,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她们究竟聊了些什么话题。
“妈妈问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嫁给你,还是……迫于她当时给的压力。”姜弥几乎一字不差,将这一段转述给陈麒现听。
陈麒现听得认真,表现得淡然自若。
实际,没人看到他手指不安地蜷了蜷。
外人说他天不怕地不怕,看起来凶神恶煞,工作的状态六亲不认。
他承认。
可是没人知道,不怕,是因为不怕失去。
除了姜弥。
在姜弥身上,他害怕的不仅仅是失去她。
甚至连听到她的真心话,都史无前例的感觉忐忑,心慌。
“嗯,你说什么。”
姜弥爱他,她的爱里,有仰慕,有敬畏,还有那段刻骨铭心却也不见天日的暗恋。
她不想骗他,不想瞒他。
此时此刻,她想捧着自己的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
“我对妈妈说,是因为喜欢,只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