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醒来时就看到了当日的岚夫人与樱木告别。
她叫他花道,而刚才樱木也说过他母亲,她是个十分精明的国主。也是个疼爱儿子的母亲。
如果樱木选择了自己,那麽他就一定会让他母亲失望,因为就凭与岚夫人短短相处的那半日还有樱木说过
的,自己就知晓她想给予樱木最好的。
当然也包括了皇位。樱木是一点儿也不在乎的,可是他也知道他母亲对他的期望,如果他选择放弃复仇,
那麽他必然要离开神武,因为与自己在一起就不能与他母亲呆在一起。
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也不得不离开,这样也让他为难。
流川很清楚就知道樱木在考虑些什麽。
所以他垂下眼,平静地对著樱木说道,“我的剑呢?”
樱木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叫屋外的洋平拿来秋水,然後递到了流川手里。
当日自己急著救流川而把它忘在了岸本那儿,可一到山谷中他便立刻命洋平赶去取了来。
他知道这把剑是流川明送给流川的,在流川心里是很重要的。
可是他此刻却不想拿在手中,递给了流川就意味著绝别了,那仅有的重量压在樱木手里心间,几乎令他提
不起手来。
流川接过剑,默默地移向了屋外。樱木才能抬眼看著他,瞧著他修长的身形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远,樱木
有一种冲动:他想奔上前,抱住他,不让他离开这山谷,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可是他却没有动,也没有叫出声去留住流川。
立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流川的背影,他明白流川有他的尊言。他绝不会因为自己而放弃他的尊言。
也许他并不怪罪昨天自己对他犯下的事,可能只是一种猜想,可能只是一种奢望,或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
麽,幸许他也不反对吧。
但是他不会因为那样就背弃了他的国家。
他的骄傲也在责令他离开自己,他不可能安心地呆在自己身边看著自己指挥铁骑踏入他的家园,也不可能
对著那样的自己展视他极少的笑容。
就算自己不会伤害他的家人与朋友,可是他也绝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恩赐”而苟活於世,他根本就不允许
他自己那样生存下去。
樱木捏著拳头,强迫自己不叫出声,心中一百个一千个愿与他走的想法,也因为许许多多可笑的原因在退
缩著。
更有著母亲的面容在脑海中飘荡,如果母亲能公平一点,可以承认大哥其实比自己更适合做君主,那麽这
些无聊的责任与义务也就不会困扰自己了。
而她也会接受自己爱上流川这个事实不会做出什麽过激的事来,自己则可以安心地与流川呆在一起,走掉
或是定居於某地,那不是很好麽?
樱木咬著牙,死命地忍著,心里堵得慌憋得闷,好生难受。慕地一眼瞧著那床边的披风,就这样,就这样
让流川走掉麽?
谷外还在下雪呢,他的身子才刚刚好了一点,他昨天才与自己……
他受得了麽?
心中突然而至的悸动让樱木放弃了就这样呆在屋内的打算,他猛然抓过床上那件东西抢出了门。看见流川
在众人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已走过了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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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木只几个起落已便停在流川身後,小心而温柔地给他披上了那件迟来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