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是我自己蠢,一度相信他是真的爱我,我甚至无数次的为他想要离婚,想要亲手毁了我的家庭,还身背巨额欠款到了今年,这4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杀鱼、卖鱼,为的就是尽快还上那利滚利的2o万。”崔云像是一吐为快般地,将自己的悲惨经历全部都说了出来,“以至于我到前一年还在相信他是迫不得已才断了与我的联系,我还劝说亲戚们停止上访和索要赔偿款,目的是希望他的工作能好过一点,我还是不忍心看到他因工作的事情难受。”
小宋听到这里,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狰狞扭曲了。
他不能理解崔云的叙述和她的脑子构造,这分明就是一场恶臭的杀猪盘,还是欺骗已婚妇女的杀猪盘。
赵岭这人可真不是吃素的,他究竟骗了多少女人啊,几乎每一个都会给他花钱、出力,任他剥削,他就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一副金玉皮囊骗了一个又一个,蘸着前妻的人血馒头家致富,又从第二任妻子身上榨取年轻劳动力的价值,婚内不停地出轨、骗炮,每次都能满载而归,倒也是不挑食的,美女能吃,像崔云这样平平奇的甚至是有些丑陋的女人,也能吃。
而归根结底,是为了钱。
他太想要收获财富了,想出人头地,想做人上人,普通的工薪阶层的工资根本无法满足他,无论是汉兰达还是雅阁,两部车也无法给他带来优越感,他想要的更多,想要站在食物链的顶端。
但老人们都喜欢说一句俗语,福气,要慢慢享。
短命鬼无福消受巨额财富,在有些人的命数里,财富是已被定型的,出了那个限度,很有可能就会有灾祸。
所以,赵岭死了。
“他死了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何胜问。
崔云眼神飘忽地回答道“大概是他死后的一个星期吧,消息也传到了乡里,我是在那会儿才知道他根本不是林业局的,而是住建局的,他当初骗我,也是怕我找到他真正的工作地,而我第一次去找他时在林业局看见他,也都是他计划好了的,他去那里办业务,做出一副在那工作的假象,连给我的电话号码都是用过就扔掉的,骗我这种人,他当然是易如反掌了。”
虽说这段往事并不能帮助何胜找出矿难的线索,可关键的一点在于,赵岭为什么做出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却还能安全地在岗位上指点江山。
他背后必定有强大的保护伞。
那把保护伞是宋全大已毋庸置疑,只是,何胜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来指证宋全大是所有问题的制造者。
她继续问崔云道“你和赵岭在一起的期间,他有没有和你提过矿难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点?”
“提是提过的,但我觉得那未必是真话,我分不清他说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你只管告诉我,他说了什么?”
“他说,矿工下去井里都是他领导的主意,上级是不清楚的,他都是在给他主管领导擦屁股。”
“他的哪个领导?姓什么?”
崔云有点想不起来似的,“他说过,就是时间太久了,我印象不太深了。”
小宋在这个时候指了指自己,“是不是和我一个姓?”
崔云看向小宋,眨巴眨巴眼,恍然大悟道“哦,对,是姓宋。宋……宋全什么的。”
只此一句,令何胜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意。
6。
猎人往往不会将枪支扛在显眼的肩头上。
他们会把枪藏在腰间,藏在胳肢窝下头,或者是伪装成一只无用的棍子,在猎物靠近的瞬间,才会端起枪身去瞄准。
赵岭的捕猎方式都是从宋全大身上学到的,可他太过贪财,目的性偏离了捕猎的核心,促使他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