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今天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方才还跟胡家的护院来了一场生死追逐,这会儿实在不想跟谢珩站在这样的冷风里扯皮。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走去门口,拿钥匙开了门锁进屋,又在横架上摸出了火折子点燃屋里的油灯。
她还没直起身,身后突然逼来冷风,她的右手一把被抓住,整个身体被提起来,咚了一下被压着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谢珩紧紧抵着傅青鱼,脸上翻涌着阴沉的冷寒。
“攀了高枝出息了?”
“我告诉你,太后早已经替云六郎看好了姻缘,只怕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也未必能从角门被抬进云家给云六郎做个妾!”
傅青鱼挑起眉眼,“即便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与大人何干呢?”
谢珩咬牙,捏着傅青鱼手臂的五指不断收紧。
两人就这样一寸不让的盯着对方,目光里都是凶狠和阴冷。
谢珩心里翻涌起阴戾,一把掐住了傅青鱼的脖子。
“你到底图什么?银钱?地位?还是名利?”
“傅青鱼,这些东西我哪样给不了你?嗯?”
傅青鱼忽然笑了,“大人,你果然还是对我念念不忘啊,就这般喜欢我吗?”
傅青鱼边说边抬手环上了谢珩腰,“说实话,你这个样子还挺让我有成就感的呢。”
“堂堂谢家嫡子,大理寺少卿,居然爱我爱到这般地步。这若是说出去,我在中都的身价只怕瞬间就能水涨船高。”
“那时,云六郎不行我就换徐六郎,霍六郎,林六郎,那么多身尊玉贵的世家公子,我总能捞着一个不是?”
“你就不怕自己费尽心机,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看这中都的世家子各个生的丰神俊朗,跟他们玩一玩,总不会是我吃亏。”傅青鱼的手指在谢珩的腰间捏了捏,笑的冷酷无情,“大人是过来人,难道大人觉得我吃亏了吗?”
“还有啊。我告诉大人一句民间俚语。”
“凡事,认真你就输了。”
“傅青鱼!”谢珩几乎要咬碎了牙。
“大人有何吩咐?”傅青鱼笑着应声,手指还不老实的从谢珩的对襟里摸了进去。
谢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傅青鱼淡淡的挑眉看他,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能从谁的眼里看出多余的情绪。
谢珩以前便觉得傅青鱼的眼睛生的好看,瞳仁与眼白黑白分明,眼睫又浓密卷翘。
她若是愿意认真的看着你,你总会不由的觉得里面带着纯澈的深情,舍得再让她用这样的目光去看别人。
谢珩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再看这双眼睛,什么纯澈深情都不过是妄想,里面有的不过全是算计而已。
谢珩握着傅青鱼的手腕,盯着傅青鱼的眼睛,忽然就笑了。
傅青鱼看到谢珩这样笑,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傅仵作说的对,有些事情认真便输,但有些事情却也含糊不得。”谢珩松开傅青鱼,往后退开两步,“傅仵作,你今天三访胡家,除了第一次与本官同行之外,另外两次又是所谓何事呢?”
傅青鱼的心里咯噔一声,谢珩果然知道了。
这才是他今夜来找她的目的。
“我有东西落在胡家了,回去取而已。”傅青鱼把火折子放回去。
“东西?金叶子和银票吗?”谢珩冷笑,“傅青鱼,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查案之时公然以权谋私收受贿赂,且数额巨大!”
“来人,将傅青鱼拿下!”
晨夕还没进来,李福同已经带着两名衙役先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