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梦到她哭,有时是她小时候哭着从他房间门口跑走,说以后再也不要见他了,有时是她醉酒后趴在他肩膀上小声抽泣。
偶尔梦境会扭曲混合,他还梦到过现在的她穿着那条小黑裙,站在他小时候的房间门口,哭着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这姑娘娇气又怕疼,真要碰她,她肯定得哭。
上周是她第一次重新跟她回来,他不想看她哭。
“没有不急。”
“没有才怪。”温宁撇撇嘴,“上周跟我聊了一晚上,现在还有耐心吹猫耳。”
江凛已经差不多吹干另一只小猫耳,他空出来一只手捏了捏小姑娘微微鼓起来的脸颊。
他很早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想要什么,就越需要不动声色,越要耐心十足。
但这个道理到了她身上,好像也要大打折扣。
江凛现他连把吹风机好好放回去的耐心都没有了。
他随便将吹风机往旁边一搁,伸手抱起洗漱台上的小姑娘。
温宁有些猝不及防,忙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听见男人低低在她耳边开口。
语气是温柔的,说出来的话却危险意味十足。
“今晚还很长,你又逃不了。”
温宁“”
温宁跌落在柔软的大床上,目光再度撞进男人幽深的黑眸中。
他眼神像是已经在一寸寸将她吞吃入腹,落在她脸颊上的手却仍是轻柔的。
他轻缓地碰了碰她脸颊,像是在跟她做最后确认“确定想好了”
温宁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多少次心跳加。
他还没真的开始做什么,她心脏就已经快要被他玩坏了。
温宁忍不住瞪他“你好烦啊。”
但没否认,在这时候就等于某种确认。
落在她脸上那只手像是有极短的一秒没控制好力度,直直滑落到她唇边。
江凛眸中有暗色翻滚。
“那等下后悔也没用了。”他语气听上去居然还是冷静的。
温宁指尖揪紧一侧的被子。
男人指腹由她唇角落到她唇间,指尖轻轻拨弄了下她舌尖,就像他第一次带她回家那晚一样。
然后温宁听见他淡声开口。
“不舒服就咬我。”
暖气不知是不是开得太高,温宁觉得热得厉害。
博汇最高层远离地面,位于城市半上空的大平层隔绝了这座不夜城的一切喧嚣与热闹,早早拉上的遮光窗帘也遮挡了下面色彩斑斓的万家灯火。
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
她只剩下他。
只感受着他。
感官与心跳全由他掌控。
不知是理智在这时候永远都是落下风的,连他也不例外,还是他理智与耐心在刚才漫长地安抚她的那一段时间里已经近乎耗尽,所以骨子里的强势与霸道也都显露无遗,男人此刻也没控制好力度。
温宁脑袋差点撞上床头时,才现那个猫耳箍还戴着,不知是他忘了,还是故意没帮她取。
只是没等她细想,很快又被他掐着腰拖回到更安全的位置,她注意力又尽数转移回他身上。
床头柜上的百达翡丽仍在一分一秒持续转动。
精准度绝佳的名贵腕表今晚好像有些失调,有时几分钟快得像转眼便过,有时一秒钟像是被无限拉长,难熬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直到时针转动至夜晚十点,室内重新恢复悄然无声。
手表也恢复正常,分针秒针开始规律转动。
温宁趴在江凛怀里,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