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下,果見那張瑩□□致的面迅疾染上薄粉,愈發的緋麗。
他眸中染上挪逾,繼續道:「孤既與殷督主交好,你喚我一聲哥哥,你便亦是孤之弟弟,這做哥哥的照顧弟弟,不是理所應當嗎?」
清雅溫潤的話緩緩而出,可殷姝卻覺心底又是泛起那道異樣來。
說不出道不明,只讓她心跳也變得快了些。
語罷,姜宴卿長腿一邁,已跨入殿中,走了幾步,卻見深灰色團衫的小太監還倚在門扉之上沒有動作。
殷姝眼波流轉,輕咬了咬粉唇,弱聲道:「宴卿哥哥,我、我腳疼……」
說罷,她不敢看他,斂下眸來盯著面前矗立在地板上的暗紋皂靴。
頃刻,那皂靴一步步朝自己移過來了,遂即一隻透著潤色的玉指呈在自己眼前。
「多謝宴卿哥哥。」
殷姝緩緩將白嫩小手搭了上去。
男子的手骨節分明,又硬朗有力,相觸的那刻,她仍是涼得不禁一瑟縮。
她抬起頭來,看見姜宴卿那張俊面仍是凝著一貫的神情。
他眸光微動,將人緩緩攙扶而入,卻是在移動間,不動聲色將掌間握控住的小手移到了手腕。
兩人慢吞步入殿中,殷姝被扶著坐在了那金絲楠木羅漢床之上。
轉而,有太監呈著托盤悄無聲息進來,置在方狀案台上時略微發出一絲清脆的聲響,卻在萬籟俱寂的殿中格外的震耳。
太監行了個禮很快又噤聲離開,門扉也被其輕聲闔上,殷姝眨了眨眼,這下此偌大的殿中是真的平寂無聲,別無旁人了。
她抬眼悄悄望向姜宴卿,卻見人垂眸沉吟,清潤韞玉的側顏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殷姝指尖捏了捏衣擺,心中弱弱的想,宴卿哥哥方才還說要為自己上藥的,那她現在應該是如何……
正思緒飛遠間,聞絲縷錦織微拂過上好木質的碎響,姜宴卿掀袍坐在了羅漢床的另一側。
如涼如水的觸感頓時在殿中縈繞,連瀰瀰擴散的噯噯暖香似也無法遮掩男子身上的中藥味。
姜宴卿斂著眸,說:「將腿呈上來。」
殷姝稍愣,微一使力上抬,手上的傷便是疼得她眼睛一澀。
「疼!」
少女流轉的眸里很快便醞釀出淚花,「好疼……」
她覷著人,弱弱喚了聲,「宴卿哥哥……要不先塗搽頸上的傷吧。」
腳疼得厲害,況且膝蓋處也有傷,若是要上藥的話,得將褲腿撩得好高好高了。
宴卿哥哥雖也如同兄長一般,但他確實又是個男子……
嬤嬤曾說過,女娃娃的身體自膝蓋以上再至頸脖以下的任何一處,都不能讓男子隨意看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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