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路上行人不绝,自然不能施展轻功,但是从颖上到寿县,少说也有二百来里路程,只好买了一匹牲口代步。一路纵马急驰,傍晚时分,赶到一处小村落,离八公山已是不远。路旁有一间瓦舍,挑着酒招,正是一家卖酒菜的小店。
凌君毅赶了大半天路,正觉腹中饥饿,心想不如在此吃些东西,再走不迟。当下翻身下马,把马匹系在路旁一株树下,转身朝店中走去。远远只见店中一个身穿土布衣裤的汉子,正在抹着桌子。敢情这时快近傍晚,行旅客商,急于赶路,不会再在路旁进食因此已经没有甚么生意。
凌君毅走到门口,问道:“店家,还有吃的东西么?”那汉子抬起头来,打量了凌君毅一限,陪笑道:“东西是现成的,只是客官要进城去,就得赶快,再迟城门就要关了。”这话倒是一番好心。
凌君毅道:“在下不进城。”那汉子目中闪过一丝异色,道:“这里是双桥,再过去便没有集镇了,那要到哪里去?前面可没有宿头了。”凌君毅已在一张桌边坐了下来,说道:“在下还要赶路,有什么吃的,快给我送来。”那汉子又望了凌君毅一眼,连连点头道:“客官稍坐,小的先给你泡壶茶去。”说完,匆匆往里行去。
凌君毅看他脚步甚是轻快,心中突然一动,暗道:“这店家虽然一身土布装束,但走起路来,脚不扬尘,此处离八公山已近,莫要是对方的眼线?自己倒不能不防他一二。”思忖之间,那汉子已经泡了一壶茶送来,一面笑道:“客官请用茶,小店只有包子馒头是现成的。”凌君毅点头道:“你有什么,就拿甚么来好了。”那汉子答应一声,又走了进去。凌君毅虽然口中极渴,但却不敢立时饮用茶水。探怀取出温婉君送给他的丝囊,取了一颗“清神丹”纳入口中,然后拿起茶碗,一口唱了下去。
过了一回,那汉子已端着一盘包子走出来,笑道:“客官,包子来了。”他放下盘子,目光一溜,看到凌君毅已把茶水喝乾,脸上不期而然露出喜色,伸手取过茶壶,又替凌君毅倒了一碗,笑道:“客官赶路辛苦,定然口渴,小店茶叶还真不错,是本地八公山出产的老山茶,颜色虽然不好看,香味却浓,而且能生津解渴。”凌君毅听他口气,已知茶中果然做了手脚,但自己预先服了一颗“清神丹”不怕他捣鬼,一面点点头道:“这茶叶果然不错。”取过茶碗,一口又喝了下去,一面又拿起包干,吃了起来。
那汉子看他又把一碗茶喝乾,心中更喜,一手执壶,又替他倒了一碗。片刻工夫,凌君毅已把一盘包子吃完,随手取过茶碗,又喝了一口,抬头向那汉子问道:“客家,一共多少钱”“钱”字还没出口,忽然一手扶头,口中“咦”了一声道:“不对!我怎么有些头晕。”那汉子一直站在桌旁,闻言诡笑道:“客官大概急着赶路,有些累了。”凌君毅望着那汉子,攒攒眉道:“不对!我好端端的怎会头晕?莫非你你在茶水里做做了手脚?”说到最后几个字,口齿已经不清,头一歪,伏在桌上昏睡过去。
那汉子忽然笑了起来,得意地道:“小子,等你想到,已经迟了。”这时从后面屋里,又奔出一个汉子,问道:“这小子已经放倒了?”原先那个汉子咧嘴笑道:“兄弟比平常加上了一倍,还会不把他放倒?只是这小子确实硬朗得很,平常人只要喝一口,就会迷糊,他连喝了三碗,还把一盘包子都吃下肚去,七爷说他不伯剧毒。方才我真还担心“人口迷”对他不管用呢。”另一个汉子道:“你留在这里看住他,我这就赶去给七爷报讯。”说完,立即向店外走去。他们说的话,凌君毅自然全听到了,约自己到八公山来的,果然是那“鬼见愁”唐七爷!他哪能容得对方赶去报讯?右手屈指轻弹,一缕指风,直向刚走到店门口的汉子背后射击!那汉子刚走到门口,穴道就被制住,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原先那个汉子,看他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不由催道:“你要去跟七爷报讯,就得快走,这小子的牲口。就拴在树下,你还等什么?”那汉子穴道受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自然没回答他。
原先那个汉子看他不言不动,心头暗暗嘀咕,大声道:“喂,崔老三,你怎么啦?”话声方落,忽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崔老三中了邪,还是你去通知唐七爷吧。”先前那个汉子听得大惊,举目四顾,店堂里只有凌君毅一人,依然伏在桌上,分明昏迷未醒。这说话的会是谁?心细有了蹊跷,骇然道:“你是什么人?”店堂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哪会有人回答?
那汉子挺挺胸,壮着胆子,向空抱抱拳,大声道:“是哪一位朋友跟在下说话,兄弟是四川唐门中人,奉唐七爷之命,在这里办一件事,朋友细是路过此地,井水不犯河水,就请高抬贵手。”凌君毅缓缓拾起头来,笑道:“我可以高始贵手,但你也得实话实说。”那汉子惊骇欲绝,睁大眼睛,说道:“你没有迷倒?”他想逃,但不知怎的,两条腿竟然不听使唤起来。
凌君毅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说过,你们唐七爷说我不怕剧毒,在下连毒都不怕,区区迷药,又如何迷得倒我?”那汉子就站在凌君毅桌前,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额上早绽出黄豆般汗珠来。
凌君毅道:“朋友最好安静些,在我面前,你是逃不出三步。”那汉子果然不敢稍动半步,结结巴巴他说道:“大爷你老是明白人,小的受人差遣,身不由己”凌君毅:“少废话,我问你,你们七爷人在哪里?”那汉子道:“七爷就在八公山上。”凌君毅道:“在八公山什么地方?”那汉子道:“在在吴氏别业。”凌君毅道:“你们掳了什人?”那汉子道:“小的听说是一位姑娘,是是你大爷的妹子。”凌君毅知道定然是方如苹,心中想着,一面点点头道:“好,我不难为你们,但你们必须留在此地。”话声出口,凌空一指,点了那汉子穴道,说道:“你们穴道虽然受制,但过了子时自解。”说完,起身朝外行去,出了店门,解开结绳,翻身上马,一路行向八公山而来。
一会工夫,便已赶到八公山下,但见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大路,甚是平整,敢情直达吴氏别业。
突然,前面传来一声沉喝:“来人下马。”这时天色已黑,但凌君毅功力已今非昔比,举目瞧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片树林,树林前面,一排站着四个身佩单刀的黑衣劲装汉子。
稍后是一个身穿蓝布长袍的老者,看上去年约五十出头,头戴一顶瓜皮帽,脸型瘦削,眼神充足,两边太阳穴高右鼓起。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兼修的高手,手上拿着一支两尺长的旱烟管,神情冷漠,只是打量着凌君毅,没作声。
凌君毅端坐马上,冷傲地道:“什么事?”四名黑衣汉子中,有人开了口,说道:“你是什么人,到哪里去?”凌君毅道:“我是什么人,要到哪里去,你们管得着么?”那说话的汉子脸色一沉道:“你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凌君毅道:“你说呢?”那汉子道:“你没打听打听清楚?”凌君毅笑道:“在下打听清楚了才来的。”那汉子道:“这条路只通“吴氏别业””凌君毅道:“在下就是到“吴氏别业”去的。”戴瓜皮帽老者听得不耐了,一摆手,止住那汉子再说,一面向凌君毅冷冷说道:“阁下到“吴氏别业”有何贵千?”凌君毅冷笑道:“在下去做什么?何用问我?”瓜皮帽老者冷冷一晒道:“朋友如果不想招惹是非,我劝你还是回去的好。”凌君毅剑眉一掀,朗笑道:“这是你们唐家要招惹在下,并非在下要招惹你们唐家。”瓜皮帽老者脸色微微一变,沉哼道:“你已知“吴氏别业”住的是什么人,还敢前来惹事?”凌君毅冷笑道:“在下若是怕事,就不来了。”瓜皮帽老者脸现怒容,沉哼道:“好个狂妄小子。”说到这里,手中旱烟管一指,向四个汉子吩咐道:“你们谁去把他拿下?”他话声甫落,立时有两个劲装大汉一齐拔出单刀,一左一右大步朝凌君毅马前走来。到得近前,同时扬起手中单刀,喝道:“朋友,是自己下马就缚呢?还是要等我们出手?”凌君毅依然潇洒坐在马上,笑道:“你们看着办吧。”两个劲装汉子,因凌君毅人在马上,古人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人不约而同地单刀一抡,迅速地横刀马脚,口中喝道:“小子,你滚下来吧。”凌君毅剑眉陡剔,沉喝道:“我马匹与你们何仇?”喝声出口,手一抖马鞭“拍”的一声,正抽在右首汉子执刀的右腕之上。那子大叫一声,丢下钢刀,抱着手腕,蹲下身去。只要看他痛得满头大汗,便知这一记捱得不轻。
凌君毅一条马鞭,打得如闪电一般,这边堪堪抽下,鞭影已经到了左边,又是“拍”的一声,这一鞭却捆在左首汉子肩背上。那汉子同样地大叫一声,单刀松手,一个人痛得满地乱滚。
另外两个大汉睹状大怒,哈喝一声,双双挥刀扑了过来。但他们堪勘扑到马前,陡觉眼前人影一晃,根本连凌君毅如何飞身下马的都没看清,人已到了面前。
四川唐门,三百年来,一直以毒药暗器名闻江湖,黑白两道中人,一来和唐门多少有点交情,二来对他们毒药暗器也不无顾忌,不愿和他们结怨。唐门子弟虽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无形中,却养成了他们以为江湖上无人敢惹的观念,就是联手下人,也难免一个个眼高于顶,盛气凌人。两个汉子一看凌君毅到了面前,便不打话,吐气开声,两柄单刀蓝光一闪,绞剪般向凌君毅身上劈去。
别看他们只是唐家的庄丁,四川唐门中人,平日既很少在江湖行走,长年无事,就在庄上练武耍刀。因此每一个人都有一身精纯武功,平常江湖武师,不用三招两式,管叫你直着过来,横着回去,但他们今天遇上的却是凌君毅,这就好比撞上了太岁。
凌君毅飞身落地,就看到两道蓝汪汪的刀光,交叉劈来,不觉朗笑道:“又是两个废料。”双手齐举,十指箕张,分向两柄单刀抓去,他赤手空拳,居然敢向锋利而又淬有剧毒的刀上抓来。
两个汉子方自一怔,突觉刀势一沉,已被对方抓个正着。两个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心知遇上了高人,急快用力往后一抽,企图收回单刀,哪知手中单刀,好像被大铁钳钳住了一般,哪能抽*动分毫?凌君毅冷冷一笑,暗运功力,一股内劲,从刀上传了过去。两个汉子只觉手腕一振,一直麻上肩胛,哪还握得住刀?
凌君毅轻而易举地把两柄单刀夺了过来,双刀左右一分,用刀柄朝两人拍了过去。这用刀柄拍击,原是不成招术,但在他手中使来,却是别具一格,与众不同。那两个汉子糊里糊涂地被人夺了单刀,心中难免一怔,忽觉膝上一阵剧痛,口中“啊呀”一声,双双往地上跌坐下去。
凌君毅这连串的动作,快速绝伦,从马上飞身落地,夺下单刀,拍向两人,只不过眨眼间事!连站在林前的瓜皮帽老者,眼睁睁看着他伤了两人,有心出手抢救,都嫌不及,心头又惊又怒,他想不到对方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有这般高绝身手,一双阴隼目光,直注在凌君毅脸上,沉喝道:“阁下果然有些门道,难怪敢找上门来寻衅。”凌君毅把夺来的双刀,随手往地上一掷,傲然笑道:“在下是践约来的,说不上上门寻衅,朋友若是不想赐教,那就上去通报一声,说凌某已经来了。”瓜皮帽老者听他说是践约来的,原想问清楚是和他订了约的,但听到后来几句话,言外之急,分明是说自己不敢和他动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瓜皮帽老者痰削脸猛地一沉,嘿然道:“很好,只要你胜得老夫,老夫就给你通报去。”凌君毅朗笑道:“朋友说的,正合我意。”瓜皮帽老者一声干嘿,旱烟管迅快地交到左手,右手一抬,一只乌黑的手掌已当胸向凌君毅印来。凌君毅看他手掌乌黑发光,暗暗叫了声:“黑煞掌。”但他岂会放在眼里,右手凝足三成功力,朝前迎去,硬接对方掌势,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凌君毅接了瓜皮帽老者一掌,他心知对方掌上练有毒功,迅速探手入怀,握住了“辟毒珠”
瓜皮帽老者却被凌君毅的掌力震得血气浮动,连退了十多步,心头暗暗震骇:“这小子年纪轻轻,哪来这么深厚的功力?”心念转动,瘦削脸上,却不期飞起一丝狞笑,挥挥手道:“小子,你可以回了。”凌君毅卓然而立,讶然道:“怎么,在下落败了么?”瓜皮帽老者一阵嘿嘿阴笑道:“小子,记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辰。”凌君毅淡淡一笑道:“朋友这话,倒是费解得很,你好像是说在下活不过今晚?”瓜皮帽老者沉哼道:“老夫正是此意。”凌君毅含笑道:“这就奇了,在下怎会一点也感觉不出来?而且在下之意,还想请你上去通报呢。”这瓜皮帽老者乃是门副总管黑煞学耿土贵,平日原是城府极深的人,尤其他练的“黑煞掌”是用唐门独门毒药熬练,较之一般江湖上的“黑煞掌”何止厉害十倍,击中人身,子不见午。眼前这年轻人,明明和自己硬对了一掌,剧毒由掌心缘臂而上,直攻心经,要比击中任何部位,传毒更来得快速。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确实毫无中毒现象,他这份震惊,比刚才一掌被震退十多步,还要骇异,目光炯炯,直盯着凌君毅,心头暗暗道:“这小子竟然不畏剧毒?”忽然点头道:“好,老夫给你带路。”说完,转身向青石板辅成的登山大路上走去。
凌君毅傲然一笑,一手牵着马匹,跟随他身后而行。这条登山道路,宽阔平整,虽是一路往上行去,但丝毫不觉吃力,两进参天松柏,风声如涛!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半山腰。这里是一片相当宽敞的平台,虽在夜色中,凌君毅仍然看得清楚,平台四周围口白石雕栏遍种奇花异卉,清香袭人。
正面是一座清水砖墙的高大门楼,横额上是用方砖砌成的。“吴氏别业”四个大字,两扇朱漆大门,敞开无阻,门口悬挂着一对巨大的灯笼,灯笼上却写若一个“唐”字,敢情他们是借“吴氏别业”暂住。
门口站着两名手抱单刀的黑衣汉子,面对着面,站在那里,跟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好不气派!岗煞掌耿土贵领着凌君毅走到平台中间,就停了步,回过头来,冷冷说道:“朋友请在这里等着,老夫给你进去通报。”转身向大门内行去。
凌君毅心中暗暗嘀咕:“看来这座“吴氏别业”摆在眼前的排场,可能四川唐门来了什么重要人物?”等了片刻工夫,便见耿土贵带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这人也在五旬开外,浓眉、鹞目,身穿天蓝长袍,个于高大,看去甚是冷傲。就在这两人在大门口现身之际,从这座大宅院的左右两侧,同时像鬼魅般闪出八个头包蓝巾,身穿天蓝劲装,手抱蓝汪汪朴刀的剽悍大汉。他们虽没向凌君毅围上来,但却迅速散开,远远地形成了包围之势。凌君毅负手站在乎台中央,连看也没向他们看上一眼。
那蓝袍人在阶前站住,一双鹞目,精光如电,打量着凌君毅好一会儿,才向耿士贵沉声问道:“你说的就是此人么?”耿土贵应了声:“是的”
蓝饱人目光一注,冷冷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此何事?”凌君毅傲然而立,恍如末闻。
那蓝袍老者脸色一沉,浓哼道:“小伙子,老夫问你话,你听到了么?”“问我?”凌君毅徐徐转过身去,望了他一眼,说道:“最好先说明你是谁?”蓝袍老者道:“我乃此地总管巴天义。”凌日毅依然背负双手,傲不为礼,只是口中“哦”了一声。
巴天义面现怒容,说道:“现在你可以说出来意了。”凌君毅道:“巴总管既然不知在下来意,那就去叫鬼见愁唐七爷出来,他知道。”巴天义浓眉微攒,道:“原来朋友是找唐七爷的,只是七爷不在这里。”凌君毅冷笑道:“他可是不敢出来见我?那也没关系,你们把劫来的一名女子,放出来就好。”巴天义听得勃然大怒,沉喝道:“好狂妄的小子,这里可容不得你撒野。”凌君毅剑眉一轩,冷然道:“姓巴的听着,凌某应约而来,凌某既然来了,就得把那位姑娘带走,你叫唐老七赶快把人放出来。”巴天义道:“你小子胡说什么,老夫告诉你七爷不在这里,你快滚吧。”凌君毅道:“吴氏别业中住的不是四川唐门的人么?”巴天义沉喝道:小子,你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凌君毅道:“在下不管这里住的是些什么人?你们劫持了我妹子,在下就找你们姓唐的要人。”巴天义一阵嘿嘿沉笑道:“来向唐门要人?你好大的胆子。”凌君毅冷笑道:“光天化日,掳劫良家妇女,你们四川唐家,目中还有法纪么?”巴天义气得双目圆瞪,大笑道:“老夫真没想到天下会有像你小子这样不珍惜自己性命的人。”说到这里,猛地一挥手道:“这狂妄小子,上门找死,你们把他剁了。”此话一出,四周八个蓝衣大汗,动作疾敏,本来站很很远,这一瞬功夫,已扑近平台中央!他们似是按着八卦方位列阵,欺到凌君毅身前数尺,脚下一停,立即迅快地移动方位。同时每人手中蓝汪汪的扑刀,也已迅速交错劈出。刹那间,刀影如山,涌起一片蓝光,从四面八方向凌君毅攻到。
凌君毅暗道:“看来他们早有布置,这刀阵攻势严密,倒是有些威力。”心念转动,突然“呛”的一声、长剑出匣,一道青光,绕身而起,化作一片护身光幕,旋听左右前后,连续发出八声急如连珠的金铁交鸣声。
这八人刀阵,大概是四川唐门的精锐劲旅,每一个人,都是久经训练,刀阵一经展开,但见一道道蓝汪汪的刀光,愈来愈是凌厉,交织成一片严密的刀网。把凌君毅死死围住,裹入刀光之中。这是四川唐门的“八封刀阵”虽不能和少林的“罗汉阵”武当的“五行剑阵”相比拟,却也别具威力,武林中很少有人能活着闯出来。
那是因为四川唐门以毒药暗器驰名于世,这八个人不但精擅刀阵,手中使的更是天蓝化血刀。而且每个人都练有一种极厉害的暗器,最后一招“八仙献寿”真如八仙过海,备显神通。八种暗器,一齐出手,非把你弄个神形俱灭,才肯罢手。
凌君毅和他们打了七八个回合,只觉这八个大汉的了刀阵,缠人威势,如影随形,挥之不去,他不愿和他们缠斗,长剑疾抡,纵身而起。这八人号称唐门八将,武功十分了得,你纵身跃起,他们也跟着飞跃而起,手中蓝色朴刀,依然分禹兹个方位,夹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