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慢用。”
“请端走。”封谦绝望闭眼,挺尸在床上,背过身,尽管他知道和机器人闹脾气没用,“三天,连续三天,抽我血做实验就算了,给的饭一点肉没有,怎么着,你们外国人来这出家当和尚,不沾腥荤?”
仿生人听不懂,也无法理解人类语言,沉默地完成送餐指令,再悄无声息地离开病房。
它走后没多久,进来一位金女医生,嘴里叽叽咕咕说着封谦听不懂的鸟语,站到床边按了个按钮,锁在封谦嘴部的止咬器才脱落下来。
“areyouokay?(你还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用英文与封谦交流,封谦有气无力地瞥她一眼,英语勉强还能扯出几句:“Io39;mfine,doyoube1ieveme?(我很好,你信吗)”
女医生挑高眉头:“ofcourse。(当然)”
平时她的任务只有给封谦打开止咬器,监督他吃完饭再帮助他把止咬器戴上,但今天略有不同。
“Thereo39;ssomethinggoodforyoutoday。(今天有好东西带给你)”
她从身后隔离袋中掏出一管红色试剂瓶,封谦看着像早上抽他血用的瓶子,胳膊直冒鸡皮疙瘩——上面针孔还在,这三天快把他抽干了。
医生从上方插进去一根细管,递给封谦,笃定道:“Ibe1ieveitnetcreaseyourappetite。(我相信它会让你食欲大增)”
封谦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他深知自己现在就是一只被锁在病床上任人宰割的小白鼠,这群医学怪人像神经病一样目光狂热地研究他,假如解剖活人不违法,估计他已经被大卸八块碎尸万段开膛破肚……总之是活不了。
这期间封文星来过一次,封谦不知道他怎么找来的,但封文星这回没当成救世主,他的身份地位放在佘家无人在意,隔着层玻璃窗看封谦像家畜一样被困在这,毫无办法。
封谦看到他在外面试图和医护人员交涉,却难得失态,差点动手。可能是误会他又在外惹事被抓来这丢人,气急了想进来抽他,医护人员不让。
封文星离开的时候对他比了个口型,那天窗户没擦干净,封谦看不清,他猜个大概,或许是“自作自受,自求多福”。
真是日了狗了。
小白鼠没有选择权,他含住吸管时想到的是吴可越,两个月后的住院费没有着落,不知道他可怜的母亲今晚会不会失眠。
封谦一口吸完,就算是毒药至少快刀斩乱麻,最好一秒起效,死也死的痛快——
痛快过头了。
试剂瓶见底,封谦咂摸着嘴愣神,医生凑近问他:“Ito39;sonderfu1,isno39;tit?(很美妙,对吗)”
蛰伏已久的渴望再度复苏,像把细毛刷子在体内刺挠,封谦不自觉地舔舔嘴唇,又吸了两口,除了空气什么也没吸到。
“还有吗?”
他舌尖一卷,下唇染上点艳丽的腥红,后知后觉医生听不懂中文,又翻译了一遍。
“Ito39;sa1imitededition,1itt1o39;11havetoaskthemasterformore。(是限量款哦小吸血鬼,想要更多得找少爷要)”
她边说边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东西,大喊大叫着冲出门,说的又变成了鸟语,留封谦一人呆在原处。
屋外爆欢呼,封谦不明白那群神经病在叫什么,但医生跑得太快,病房门忘记带上,他蹑手蹑脚下了床,鬼鬼祟祟往外摸。
还没走到门口,突然心灵感应般抬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