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雅菲瞥了他一眼,戴上手中的墨镜,嘴角弯成好看的弧度,脸上写着四个字,得意洋洋,扬起头,看向谢千衡,“谢先生,你应该谢谢我,你看看我给你挡了多少烂桃花。”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停车场外走去。
谢千衡捻灭手中的烟,嘴里轻哼一句,“哼,给我等着。”他转头看向傅云起,“阿起,你送我回老宅吧,我的车放这儿一会儿车行的人来取。”
傅云起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火上浇油,“怎么?不去警局捞人吗?”
谢千衡想想就气,怎么自己总摊上这种丢人的事,“我找人过去帮忙处理。”
傅云起看了看兰博基尼可怜的副驾车门,太可惜了,才开两个月就遭此荼毒,“你打车吧,我也喝酒了,初夏送我回去,车里坐不下。”他给林初夏使了个眼色,林初夏乖乖地走到他的身旁。
谢千衡撇撇嘴,心里着实怕了女人开车的水平,”阿起,建议你还是叫代驾吧,女人的开车水平你也看到了,不靠谱。”
“呵,都什么年代了谢先生怎么还歧视女性呢?”林初夏嫌弃地看了一眼谢千衡,现在对他的感觉就是三个字,不靠谱,真不知道傅云起为什么会和他这样的人成为朋友。
谢千衡正要说话,傅云起先开了口,“开车水平靠的是驾驶能力,又不是性别,而且……”傅云起故意语气放缓,“昨天晚上一个小丫头开的车你不是也没追上吗?”
说完林初夏忍不住笑了起来,傅云起眼中也是笑意满满。
“不是,阿起,你什么意思啊?昨天晚上不是你开的车吗?”谢千衡满脸诧异,看看傅云起又看看林初夏,突然想到什么,对林初夏问道,“不是吧,昨天晚上是你开的车?”
林初夏笑容更加灿烂,真诚地看向谢千衡,“谢先生,你的车技还有待提升啊,毕竟自己车技好才能好好教女朋友不是吗?”
“是啊,千衡,以后有时间好好和你女朋友练练开车。”傅云起手插在裤兜里,调侃着谢千衡,此时谢千衡的脸已经被气成了猪肝色。
”嘿,你们俩这一唱一和地揶揄人是不是?”谢千衡嘴都被气歪了,“阿起,昨天晚上真的是这丫头开的车?”
傅云起没回答,只是看向林初夏说了一声,“走吧。”
两人一起走向迈凯伦,林初夏坐上驾驶位,傅云起坐上副驾,动,离开,留下谢千衡一个人站在原地,嘴里轻骂一声。
“傅总,您去哪儿?”林初夏将车开出停车场后问道。
“淮海路111号。”傅云起中午喝了不少酒,口中有些干燥,打开副驾前的杂物箱,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口,准确地报出地址。
前方刚好是红灯,林初夏在手机导航软件上输入地址,离得不太远,但是位于老城区,旅游步行街附近,周末路堵车多。
傅云起打开车载音响,是一est1ife的老歌《my1ove》,林初夏真心感叹顶级跑车的音响就是好,听歌简直就是一种顶级享受,“anemptystreet,anemptyhouse,aho1einsidemyheart,Ima11a1one,theroomsaregettingsma11er,Ionderho,Ionderhy,Ionderheretheyare,thedaysehad,thesongsesangtogether。”
悠扬的音乐把林初夏的思绪带到遥远的很多年前,有一天,住在隔壁的江淮抱着一个随声听,悄悄把她叫到楼下院子里,两人坐在槐树下,他把一只耳机塞到她的耳中,自己戴着另一只,婉转的音乐传入耳中,正是这《my1ove》,林初夏永远记得那个午后,槐花飘香,音乐悠扬,江淮轻轻牵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绵软温热,带着微微的颤抖,她的心跳如鼓,紧张到脸颊通红,那一刻,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那时的林初夏感觉江淮就是自己的偶像,阳光帅气,成绩优异,英文歌唱得好听,篮球也打得不错,那一年她十五岁,那一天她的心微微动了一下。
“初夏,你以后想去海城是吗?”
“嗯。”
“那我先去海城等你。”
“嗯。”
“你要加油哦。”
“嗯。”
林初夏还记得那天下午江淮和自己说过的所有的话,还记得那个青涩的初吻,那一年,他高三,她初三。
一个月后,江淮参加高考,两个月后江淮被海城大学医学院录取,本硕连读。
之后的林初夏像是心里有了坚定的目标,努力学习,考上海城大学,去海城,因为在那里有个人在等他。
三年中,一千多个日夜,两人每天都会互信息,彼此加油,每年的短暂的寒暑假江淮都会回安城帮林初夏复习,告诉她大学里有趣的事。
高考成绩下来那天,林初夏的成绩全市名列前茅,她惊喜地给江淮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江淮也是激动万分,那时的他被公派出国留学,正站在国际机场。
“初夏,……”江淮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嗯?”
“等我回来”
林初夏咯咯地笑,“好,你等我回来。”
Ionderho,Ionderhy,Ionderherethedaysehadthesongs,esangtogether。
林初夏听着车中的音乐不知不觉眼眶湿润,想起曾经的那段漫长热烈而又青涩美好的时光,“初夏,我今年回不去了,这边学校通过了我的直博申请。”
林初夏还记得自己听到这句话时是怎样的心情,骄傲,喜悦,还有难过。
“没事啊,我等你啊,你总会回来的不是吗?”
在德国留学并不轻松,况且是最难的医学专业,江淮要从零基础学德语,为了能够跟上学习的进度,他每天三点一线地穿梭在宿舍、食堂、教室中,那些年,江淮总说学习和实习都很忙,没有时间回国,江父和江母每年会轮流去德国看他,每次回来说的都是江淮又瘦了,一年,两年,三年……
江淮回国时已经是第三年暑假,但回国时,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文静瘦弱的女孩,面容清秀,楚楚可怜,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你好,我叫陈清歌,江淮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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