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那個就是用來轉移注意力的。」
東粼為劍所化,他的感知能力自然不是旁人能相提並論的。
沒過多久,一人一劍便順著先前留下的記號,一路追趕到早晨游練之地。
牧聽舟小心謹慎,剛準備掀開植被一探究竟,耳邊敏銳地捕捉到了不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與此同時,東粼也在識海之中沉聲道:「等等,有人!」
牧聽舟小小的一隻,蹲在密叢里被遮掩了個七八,若是不刻意去感知,無人能察覺這附近竟然還多了一個人。
月色恰好傾灑在洞穴之上,赫然是牧聽舟先前一劍掀開的那個大洞。
兩個身著灰袍的中年男人圍聚在洞穴門口,似乎也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愕到了。
「……」其中一人驚呼道,「我的天,這是誰這麼大手筆啊?」
另外一人輕嘖了一聲:「除了郁清名那個小徒弟還能有誰?」
他不經意間別過臉,恰好也讓牧聽舟趁著月色看清了他的臉。
牧聽舟心底小小地嚯了一聲,竟然是先前圍聚在他床榻前竭力澄清自己的那兩名護山長老。
左邊的那個男人沉思一下,而後道:「不行,得想個法子。」
「郁清名已經開始猜測到萬鹿山有內鬼了,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過不了多久就能查到我們身上來。」
「那怎麼辦?硬剛也剛不過,到頭來說不定倒霉的還是我們。」
「很簡單。」男人道,「這一次為什麼會引起郁清名的注意?」
「事情的根源還是他的那個小徒弟,郁清名現在分出心神來管住我們,無疑是因為他那徒弟醒了。但只要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自然也沒工夫管那麼多了。」
他身旁的人驟然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直接從他那個小徒弟身上下手,乾脆一了百了找個意外把人殺了?!」
「……」男人靜默了兩秒,無奈地附和道,「你說得太直白了,但意思大差不差。」
沒有必要直接將人殺死,但可以有無數辦法可以讓人長眠不醒。
忽地,身後不遠處的木叢中倏然出來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男人敏銳地轉頭:「誰?!」
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隻通體全黑的貓咪竄出了密叢,幽幽豎瞳回頭望了他一眼,隨後又慢悠悠地晃著步伐鑽入了密叢。
男人心底惶然地長吁一口氣。
緊接著他轉過身,剛想說些什麼,冷不丁地看見一抹亮眼的素色出現在他的身後。
少年坐在凸起的山石上,坐姿散漫又慵懶,雙腿垂下隨意地晃著,他身著一身銀灰色的衣袍,柔順的黑髮乖巧地搭在腦後,夜風吹過,捎帶起一縷垂下臉側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