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李氏越说越气,花时刚推开门,李氏抄起木棍,气凶凶地朝着蹲在鸡舍前,闷头闷脑摆弄着什么的花遇冲了过去。
“啪!”一声闷棍敲在花遇的背脊,猝不及防,花遇一下跌坐在地上,疼得发出闷声。
花晓和花离缩在门槛不远处,被李氏的骂声吓得瑟瑟发抖,见花遇被李氏打,泪眼汪汪地小声叫了句,“二哥……”
李氏打一下还不解气,拿着木棍,手起棍落,“啪、啪……”一下又一下地往花遇后背敲打。
花遇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被打也不反抗,无声无息地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将脑袋埋在胸前,一声不吭。
若不是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没忍住发出的闷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不怕疼……
“呜呜…哇!!”一直缩在角落里的花影,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被打,眼眶红红,嘴瘪了好一会儿,没忍住,哇地哭了出声。
“呜呜呜……呜呜呜!…打……二哥……”
花影一哭,花晓和花离也跟着红了眼眶,又怕李氏骂,忍着没敢哭出声,眼眶红红的掉眼泪,手背一下一下地擦着脸上滑落的泪水。
李氏原本就烦躁得不行,花影扯着大嗓门一哭,李氏的怒火腾地一下,直冲脑门。
停下殴打花遇的棍子,瞪着气得发红的眼珠子,转身,气冲冲走到花影跟前,大手一伸,一抓,“你哭什么!我让你哭了吗?!心疼这瘪犊子是吧?啊?”
李氏声音接近于怒吼,凑到花影脸上,三两句把花影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花影睁着泪眼模糊的眼睛,一下一下地打着哭嗝,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氏伸手掐着花影的两只胳膊,花影疼得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往下掉。
李氏最烦的就是别人在她面前哭,一哭那火气就噌噌地往脑门冒,这会儿更是几乎失去理智,举着手掌心就要扇花影的脸……
躺在地上闷哼了一声的花遇,狼狈地半爬起身,“奶……都是我的错,别打小影……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没好好检查,农忙结束了后,我去帮李家放羊……会把鸡买回来的……求求你了、”
少年红着眼眶,气息不足,声音微弱,哀求地说道。
李氏举起的手,恶狠狠地掐了一下花影的小脸。
花影被掐地哇哇大哭,眼泪一下子掉得更凶猛了,“呜哇——!”
花遇狼狈地趴在地上,轻轻扯着李氏裤脚的边边,哀求着,“奶……”
花时一推开门,就看到这副满目狼藉的院落,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哭,一个被掐着脸吓哭,一个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低入尘谷地哀求着……
那个一向沉稳自制,满身戾气的少年,此时如天地间的浮游,弱小又狼狈,趴在地上满身尘土,眼神哀求地看着李氏……
更让花时无语又不能理解的是,花父花辞远就坐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捧着本破破旧旧的书,小声细碎地背着古文圣贤,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跟没看到一样,几个孩子像不是他的一样……
花时忙三两步走过去,将李氏的手按住,出声劝道,“奶!算了,别打了,邻里邻外的都是人,被人看到听到了多不好,一只鸡而已,死了就死了,正好你刚忙完农活,又累又辛苦,这只老母鸡又不能下蛋了,正好炖了,给你补补身体……”
李氏猛地回头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