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闻雁不留情地拆穿:“你已有许多第二个家了。”
他哈哈大笑,道:“尚无第一,皆是第二!皆是第二!”
说着,已到了望荷楼。
不愧是知鹤城最好的酒楼,装修是下了功夫的,十分对文人们的口味。
不仅四处备了笔墨,连题诗的屏风都比寻常的酒楼要多。
此时尚未到午膳的时间,望荷楼却已门庭若市。
那小二见是温子书来了,热络地上来招待,将他们引到了窗边的最佳观赏位置。
“如何,可是不错?”
他向高闻雁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温子书是越国人。
越国虽然只是一个小国,水土却将人养得极好。越国人皮肤白净不说,眸子更是浅浅的,宛如琥珀一般。
他此时在阳光底下,双眸更是宛如琉璃般动人。
温子书道:“这里的白茶与绿茶都是极好的,有霜喜欢哪个?”
高闻雁不懂茶,于是转过脸看向楚序,笑道:“颜公子是个讲究的,且问问他。”
“便白茶罢。”
酒楼里好生热闹,他们连说话都得提高三分音量才行。
温子书将窗开得大了些,远看莲塘,那一片片荷花与天边相接,实在美丽过人。无怪乎那么多人不远万里,也要来这十里荷塘看一看。
隔壁有人在玩飞花令,氛围十分火热,引得温子书频频朝那边望去。
“想去便去罢。”高闻雁无奈。
他嘻嘻一笑:“还是有霜体贴。”
看温子书很快就和那些人打成一片,高闻雁微微感叹:“子书性格是真的好。”
楚序奇道:“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两年前,杏花楼举办过一次以诗会友还是什么的,子书正好在大宁,便也去了。”
结果人生地不熟,温子书被一个黑心老板给骗走了钱财。
高闻庭随口就将此事告诉了高闻雁,她向来是个路见不平的,第二天便去将那黑店给端了。
为此,子书很是感激,专门设宴感谢高闻雁,结果席间二人现十分聊得来,便成为了好友。
楚序听完整个故事,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评价道:“倒很有女郎的处事风格。”
高闻雁不禁瞪他,拿不准他究竟是在褒还是在贬。
余光又扫至他的香囊,于是她忍不住道:“当然不比颜公子的香囊姑娘。”
说话间,窗外送来凉风阵阵,她额间的丝亦被吹得乱舞。
但见一只修长的手伸来,轻轻地将碎别至她的耳后。指尖顺着耳朵的轮廓滑下,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触碰。
高闻雁极力忽略胸腔里的跳动,学他懒散的模样,也抬手支着头。
许是吃痒,她微微侧了侧头,左耳便迎上了他的指尖。
指腹微凉,贴着她泛红的耳朵,正好舒适。
她别过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看向窗外的风景。
楚序收回手,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便一路蔓延至眼里,在望向她时,开出了花。
“小将军已是最好,无须与任何人比。”
他向来是会说好话的,高闻雁忍不住斜斜看去,调侃道:“当真?”
“嗯,千真万确。”